穆赞这位邪神,若不是有意藏拙,就是自身武力值真的一般。才几个回合,就有被裴铭压着打的迹象。
裴珲:“小心点,别打坏了我的面具!”
裴铭也许是受到了提示,长戟本要向下走,这会儿忽然去向脸上,似乎想赶紧摘了面具让讨人嫌的裴珲闭嘴。
这下触怒了穆赞。
他拼着长戟戳死的风险,几乎使出全身所有的力气砍向长戟,若非长戟是特制的,只怕当场会应声而断。
接着他仰天发出一阵唱诗般的短促声音。
裴氏兄弟再一次对视一眼,裴珲眼里闪过一丝促狭,仿佛在说:“胡虏还真是单蠢好骗。”
在穆赞反常要走时,他们就意识到也许穆赞本来就并未恋战,大概是遇到了就顺手打一仗。于是裴铭正面战斗,裴珲处处嘴贱,就是想合力给穆赞施压,看能不能逼出一点他此行的真实目的。当穆赞仰天长啸时,他们知道,他们再一次赢了。
然而下一刻,当他看到应声而出的,他就笑出来了。
被一队严整的胡虏押送的马车如此眼熟,几个时辰前,他刚刚肝肠寸断地送别过。
穆赞满意地看着忽然变了脸色的裴珲。
门帘被胡虏粗暴的打开,里面坐着的正是崔沣,怀中还抱着十盏,这孩子心也大,这么大阵仗睡得安安稳稳,不哭不闹。
车夫和奶娘早已不知去向,裴珲不用问也知道他们凶多吉少。
崔沣看起来颇为淡定,抱着孩子下了车,甚至对帮她打帘的胡虏点了点头。
胡虏没阻止崔沣下车,但裴珲稍一动脚步,押送的人立刻如临大敌。
裴铭见此情景,放弃对穆赞的围追堵截,叹了口气:“开条件吧!”
银面具下的目光越发得意,接着他手一指裴珲道:“一命换一命。”
众人皆是一愣。
裴铭率先笑了:“您家做买卖都是这么胡乱要价的吗?”
说着他状似无奈地看了裴珲一眼:“怪不得胡人穷,要到我们这里打牙祭呢。”
接着他一脸不屑道:“这位是我的弟弟,那位——一对普通的母子,虽说我裴家爱民如子,但买卖也不是这么谈的吧!”
虽说裴铭的戏做的很足,但裴珲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果然,穆赞笑道:“普通的母子?看来我们的情报有问题,我还以为那是幽州神女呢。既然如此,那就是谈崩了。”
穆赞的声音透着一股冷酷,但对于裴珲这种敏感的人来说,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他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起穆赞,前前后后这么一想,心里更加笃定。
裴铭倒是一愣:“神女?哈哈哈哈。”
裴珲扶额,表演太浮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