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前言不搭后语,裴珲却听懂了。他道:“行事诡异?”
崔沣:“他对长姐一往情深,十盏自然也是心肝,但他却对长姐下葬一事不甚上心,且对十盏似乎也过于绝情,我想他应该是发现了魂魄之事,并且与幕后主人做了交易。所以,他埋葬长姐的枫林一定有规避魂魄被盗之术。”
裴珲:“与魔物做交易,不知道你姐夫能给的出什么?”
崔沣神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裴珲叹了口气:“身家性命,甚至子侄福分对个人来说固然重要,但己所欲之未必是魔物所需,他一定给出了极为重要的东西,才换了这个结果。你不是真的以为他只要献上自己的性命,让自己之子半死不活,就可以替人挡住天谴吧?”
裴珲看她不答,心有不忍,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自古以来,三界之中,人最为脆弱,凡夫俗子一生是有限的,还要生老病死,一个意外说不准就是几条人命。对于大神大怪来说,过于脆弱了。但唯有人界扎根泥土,有活的魂魄,魂魄成精气神,天界、地界反而要靠人界供养。用一城之人气换……”
崔沣抬高声音道:“不要说了!”
她拉着缰绳的手抖动到不行。
她如此疾言厉色,其实不过是他说的她都知道。
她自然都知道。但还是想自欺欺人,她不想承认长姐不需魂飞魄散是用一城普通百姓的命换来的。父亲一直忧民,如若知道今日之事……
裴珲道:“季幽,我不是为了令你难过,而是……”
崔沣:“闭嘴,到车里去!”
只见,崔沣一个急转,整个车脱离地面往旁边来了个漂移,堪堪躲过了飞奔而来的银红瘤烟。
穆赞大约察觉到不对,出手了。
裴珲无奈地旧物回收利用,将原来的飞毯符纸又张开来,尽可能潇洒地飞立其上,无奈道:“季幽,你难道不知道,遇到危险时让一个男人躲起来,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
崔沣不解地觑了他一眼。
只听裴珲个不知所谓的又道:“其效果等同于说一个男人不行……”
崔沣:“……”
不待她反映,瘤烟再度飞来。崔沣心道不好,感觉似乎躲不开。
却见刚刚大放厥词的某人,不知哪里来了神力,竟整个人驾着二手飞毯直直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