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余破想想也大概可以想到,一个人能够在这样一个诡异的世界里生存二百年,这样的体验不仅仅是背井离乡没有归属感的孤独,亦是生活在未知中永远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而日日提心吊胆的紧张,这样的紧张所带来的的,就是疲惫,二百年的疲惫。
来到小山顶端,放眼望去,即便这里云雾缭绕,也差不多可以看到方圆数里内的景象,而这座低矮的小山,却已然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峰了。
余破自顾自坐在山崖边上,拍了拍身边的石块,示意身后紧张站立的花子沫也坐过来,花子沫略微一犹豫,还是坐了过来,只不过还是与余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余破也不在意,毕竟花子沫已经吃了控奴丹,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将对手拉到自己身边成为自己的小奴隶了,之前的褚倾心,就是与此事花子沫一眼的情况,再看如今,还不是与自己关系处的不错?
而且花子沫此时也成为了系统的人格任务,想到拥有这个人格后自己可能要沾花惹草欠下一屁股风流债,余破就不禁感到一阵头疼。
“你是哪里人?”
余破无所事事,开始与花子沫唠嗑,反正在找到神灵之力之前,注定找不到龙骨,所以等待第二天的这段时间,是枯燥的。
花子沫目露怀念,虽然天空中高悬三颗曜日,但山顶却是云雾缭绕,所以此时这里的温度正合适,坐在这里,也是一番享受,且身边有人陪伴,这也是二百年来,花子沫唯一一次拥有这样安心的感觉了。
“我是从皇城过来的人,二百年前,我也是镇北皇朝中号称年轻一辈中的天纵人物,不过一百岁便是达到了入真境九重巅峰的实力,当时意气风发,更是直接成为了领衔皇朝三宫中法宫的大师姐,只要我突破真海境,便能够成为长老,而我当时只要再努力一把,三十年之内,必定达到真海境!”
说到这里,花子沫眼神微微一黯:“只是当时的我自认为是皇朝百岁以内最强者,对于一直压在我们头上的道宫发自心底看不起,因为据我们当时所知,道宫还没有人在百岁之前达到我这样的修为。”
“可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想要为法宫讨回面子而去挑战当时道宫所有百岁以内最强者的时候,意外发生了,当我击败了道宫有头有脸的所有百岁以下强者,觉得自己已经无敌的时候,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走出了道宫的队伍。”
似是想到了什么令她神伤的事情,花子沫停住了,余破看向她时,却是发现她双眼之中噙着晶莹的泪水,方才感到了这个女子同样与其他女子一般脆弱,心下不禁也是同情起了她。
“那个人,是让我一生难忘的人,就是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子,打碎了我一生的傲气,那一身已经突破了真海境的实力,只一击,便击败了我,让我的信心直接粉碎,让我坠入谷底,而当他说出他的年龄是,更讽刺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
花子沫幽幽一叹:“就是这样一个粉碎了我那膨胀自信的人,让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这一爱,便奋不顾身地葬送了自己的两百年……”
余破一愣,不解地看向花子沫:“难道说你来到这里,是他让你来的?”
花子沫摇摇头:“他对我从不曾有过爱意,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想要帮助他走向巅峰,助他成为了皇朝八大将。
但也就是这一厢情愿,让我惹怒了与他一同竞争八大将的人,那人背景深厚,乃是皇室王子,他用计陷害于我,导致我被四路军追杀,直追到这里,我退无可退,无意中发现了这乌龟,才被吸了进来,也算是,躲过了一劫吧。
只不过这一劫,一躲就是三百年,也不知道蒙天心他如今,怎么样了。”
说着,花子沫陷入回忆,难以自拔。
但她最后这句话,却是让余破愣住了,呆了片刻后惊道:“你是说你喜欢的那个人,叫蒙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