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瑾只是一身简单地搭配，就把他的气质衬托的无与伦比，好像走起路来，自动带着一阵风一般。

他不过是这么静静地走在旁边，就让她心中忍不住悸动。

这是她从高中开始，就一直追崇的偶像，是她选专业的原因，是她从大一开始，每一次手术视频都不会错过的偶像。

他是喜欢自己的吗？会有那么一点点吗？

“叶，叶凉瑾，那个……”悠悠忽然抬起头，用自己的眼睛，看着他那线条特别好看的下巴。

叶凉瑾应声低下头，平淡如水的目光，从金丝框眼镜中露出来，十分温柔地问，“怎么了？”

只不过是这么一对视，悠悠的脸，就红的不行，她还是没有勇气，问出那么一句话。

于是刚刚梗在喉咙口的，“你是不是喜欢我。”等到说出口的时候，愣是变成了，“赵海泉是不是你收治入院的。”

叶凉瑾这才把目光，放向远方，目光也随之变得深沉。

“以前我以为我会做个好医生，可是我没有。”

悠悠一脸探究地看着他，刚刚那么多胡思乱想也随之烟消云散，而是循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

原来是在太阳光照射下，发着点点微光的红色十字架。

“为什么这么说？”

叶凉瑾：“我曾经遇到一个病人，他为了活命，把家里的房子，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终于凑够了手术费。”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

“后来他没有下手术台，家里人在一天之内，人财两空，一家人都堵在我的办公室门口，问我为什么收了钱不看病，而且不是一点点钱，是几十万啊！”

叶凉瑾说的时候，声音有点沙哑，对于一个正常家庭来说，几十万确实不是小钱。

“叶凉瑾，没事的，我相信你。”悠悠在不自觉间，挽起了他的手臂，想要给他点安慰。

“我一个劲地跟他们道歉，可是医学有时候就是这样，尽力了，最后真的只是尽力。”

穿着便服的叶凉瑾，脸色依然平淡，除了声音刚刚有点激动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是在这一刻，悠悠觉得他瞬间高大起来，她能想象，那一刻叶凉瑾心里是多么痛。

所以他一开始才会那么抵触收治赵海泉入院，因为明明知道最后只有0.01%的机会，除了奇迹，是绝不可能治好的。

不愿意再体验一次，那样只能看着生命流失，而束手无策的感觉。

“不。你是个好医生，至少你无愧于心，手术台本来就是个鬼门关，没有人说，花了钱就能跟阎罗王抗衡。”

叶凉瑾点点头，“我知道，可是作为医生，都过不了心里上那一关，不过这么多年，看着自己治不了的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敬畏生命。”

悠悠只是在旁边安静地听着，她不过是个刚刚踏入临床的，还没有这么深刻的体会。

“悠悠，你知道后来我为什么会收赵海泉吗？”叶凉瑾的目光，从红十字架上，一点点地往下移，最后落在悠悠的手上。

她挽着他的手臂，竟然让他觉得那么美好。

“为什么？因为你想要挑战下医学？”

“不是，因为你说的那句话，每个人都有求生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