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武士们都猜测这人已经离开雍州,但为了雍州的安危,松子游还是决定要巡逻一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巡夜人喝了酒壮胆,头皮还是发麻。
松子游拦住了他,低头看他一眼问道:“你这巡夜的胆子可真大,怎么今夜还敢出来?”
巡夜人腿都发抖,结结巴巴地说着:“大人,我也不想出来。不过衙门说了,那夜不归已经出了雍州城,我今夜必须来。哎,你说这夜半三更的,万一听到那铃铛,我就得死在这了。”
松子游从鼻子中冷冷鄙夷道:“这糊涂县令,不过三天没有事端,就不用查了?还让我一个统领来费心。”
今夜风声很大,街道上冷冷清清,有些寒意,更是渗人。松子游让巡夜人回了家,自己带着三个手下继续巡着夜。四个人一行,相互壮胆。
那个好事的武士先开了口:“这个夜不归很是邪乎,半夜三更夺人性命。你们看到尸体的死状了吗?”
另一个附和道:“看到了,县令还请了驱邪人。听那驱邪的人说,他们都是被摄取了魂魄。该不会是司徒蔺请的那个兔子精吧?”
松子游走在最前面,根本不怕什么妖魔鬼怪。要说起来,他曾经的心上人也算是个可怕的魔头。这个不过是小小的杀人魔,也未曾将此放在心上。
“前面便是县令家了。”松子游加快了脚步,让其余的跟上:“巡完就可以回去了,看来今夜相安无事。”
几人还没走到底,就听到县令家的呼号声,随着全府上下的灯都被点亮。满院的佣人惊恐地嚎叫着:“来人啊!县令大人被杀了!”
“啊”白清欢猛地睁开眼,方才在梦中隐约听到了叶蔺呼救的声音。心中不安便起身去叶蔺屋中,敲了几下门,无人应。
“叶蔺!”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声。白清欢直接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榻上也无人。
“不好!”
见县令府中喧闹,松子游疾步推门而入,就看到院中躺着一具尸体。走近看了一眼,县令的死状极其惨烈:张着嘴巴,眼睛瞪着,五官扭曲,身体姿势也很怪异。
实在不像人为。
仆人在院里叫闹了一会,县令夫人才现身。她看到躺在院中草地上的县令,吓得赶快捂住了脸喊道:“快,快报官!”
松子游淡淡笑她道:“报什么官?你这不就是衙门!”
“呼”正说着,一道黑影便从假山后蹿上了屋顶,跳了下去。
“快追!”松子游往外面跑去,奈何那黑影行动极其迅速。不过从他逃跑的路线看,显然对着雍州城并不熟悉。松子游绕道,四个人合力将黑影堵到了巷道中。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抓住了夜不归,松子游自然高兴。他冲着那黑衣人道:“夜不归,你跑不掉了。”
夜不归并不逃跑,他像是正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身体也不断的抽搐着。
“咳……”随着一声低沉的嘶吼,夜不归的周围便出现了一团黑气,慢慢地从身体某处渗出来。他缓缓地转过身,赤红的双瞳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四人。
夜不归的舌头在黑色的面纱下,饥渴地舔舐着嘴唇。方才县令的鲜血还残留在嘴角,气味腥臭,却让他将要发狂。
见到如此骇人的景象,武士们都吓得落荒而逃,大叫着:“怪、、怪物!”
松子游看着面前发狂地夜不归,硬着头皮道:“果真是魔界邪祟!不过我倒是不怕你,受死吧!”
长刀一出,瞬间便要击中那邪祟的脖子。那邪祟在夜中异常灵敏,头往右一偏,松子游就刺了个空。
“你个妖怪还不受死!”后面一个武士冲过来,大刀一挥,要砍那邪祟的脖子。
“嗷嗷啊!”
武士未偷袭成功,却被邪祟抓住了脖子。
松子游心中大叫不好,迅速出剑。还未近那邪祟的身,就被一团黑气震远了去,甩出数十米,吐出一口血。
松子游还要爬起来,就被别的武士拽住了:“松大人,你受伤了!”他还想挣扎,就被那武士拖走了。
夜不归盯着手中的猎物,不停地舔着嘴唇。可怜的武士已经被吓破了胆,哆嗦着说:“夜不归、夜大侠!你锄奸惩恶!我,我不是坏人啊!”
突然脑中“嗡”地一声,夜不归头疼了起来,手一松,武士就落在地上。
小武士连滚带爬地逃跑,没跑几步,又被夜不归捉住。眼看就要被咬破喉咙,小武士吓得晕了过去。
“等一下。”
一个冰冷刺骨的声音传来,夜不归愣了一下,转过头来。
一双血红的眼睛对上来的时候,白清欢有些惊讶。即使夜不归带着面纱,他也能辨析出:真的,是他。
夜不归丢了手中的猎物,往西南方向跑去。
白清欢上前查看,发现地上的武士只是昏厥,并未被夜不归杀死。心中还算欣慰,向着西南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