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松子游连忙摆手,还是有些不懂:“罗刹回来了我倒是听得懂,可是你们各凭本事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分道扬镳了呗。”百里奚云气他平时嘴厉害特能说,一到关键时刻比安侍卫那呆子还榆木脑袋。她看松子游傻愣愣地站在一边,忍不住上手拍他两下:“你仔细想想,今日你见林苏的时候,她可有古怪。”
松子游站在原地消化半天,将今日见“林苏”的细节从头到尾回忆一遍,才缓慢说出:“确实不同。”
“嗯。说说吧,你选谁啊,松子游?”松子游还未来及回答,百里奚云就已经靠近他几步,都差揪住他领子了:“你可要想好啊。人魔殊途,这时候你可别挂念你与罗刹的旧情了吧。”
“挂念,肯定是要挂念的。”松子游冷冷地来了一句,百里奚云心里咯噔一下,听着他低沉的声音,有些担忧:“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清欢与叶蔺也不知道松子游想要说什么,都看向他。
叶蔺暗语:师父,若他也像梁王一样被罗刹迷惑,我们就是敌人了。
白清欢轻轻摇头:他不会的。
见松子游沉默不语,百里奚云着急了:“松子游!你倒是说啊。我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就看你的选择了。”
松子游邪魅一笑:“我与她可没完。”
一直吊儿郎当的松子游突然变了,他的眼睛中燃起了火,是怒火。
百里奚云这才放心下来,笑了:“我就说嘛,这个话痨还是明事理的。嗯,现在本圣女正式把你收入我的好友名单里了。”
“谁稀罕啊。”松子游立马又变回吊儿郎当的样子,嘴上一点不诚实:“我当初来帮忙就是想消灭罗刹。现在罗刹回来了,蛊惑梁王与那傻小子为她找魔界原石。我可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叶蔺在旁边也说一句:“那子游兄,以后也承蒙你照顾了。”他突然开口说话,把松子游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好说。哦,原来你能说话啊!不过,我早就发现了。哈哈!”
松子游来了兴趣:“那你,以前到底什么身份?为何不张口说话呢?不会你那断臂也是假装的吧?”
叶蔺低头微笑,看了一眼白清欢:“断壁崖那次失去右臂,万念俱灰。不想拖累他人,怕他人盘查,所以禁言。如今只想隐姓埋名,重新活过。”
他说这话的时候,站在身边的白清欢眼睛有些shi润。此刻,白清欢终于听到了叶蔺坠崖之后的心里话。既高兴,也心疼。
“什么叫拖累啊!”松子游自然地把手搭到叶蔺的肩上:“呐。真兄弟就是不怕你拖累的。你落难的时候要是不让兄弟见你,那才让他们伤心。以后有松大哥在,罩着你!”
“谢谢,不过你不行。”叶蔺刚装作一个听年长哥哥讲道理的角色,没两分钟便又恢复了冷漠,甩开松子游,走到白清欢的身边去了。
“走吧。先回草屋商量商量。”白清欢笑笑,带走了叶蔺。
“哎,你这,真的是”松子游小声嘀咕着:“重色轻友呢。”
百里奚云打他一拳:“说什么呢,当我是聋子?”
松子游吃痛跳起来,然后又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她:“圣女,以后咱们客气一点啊。不要动手。”
百里奚云瞅着他,满脸的笑意,这个笑容并不友善,因为下一秒松子游就又叫了起来:“啊百里奚云你怎么跺我一脚?”
百里奚云拍拍手走了:“你说不动手,可没说不能用脚啊。子游兄。”她面上还带着些许笑意。
一会,院子里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下松子游捂着自己的痛苦地叫唤。
“泼妇,真是泼妇。”松子游咬牙切齿道,撩开自己的裤脚,果然红了一块:“真是和罗刹有的一拼。”
他揉揉腿,蹑手蹑脚跑去后院偷瞥一眼。将情况摸个清楚,再去草屋找白清欢他们商议。
“这后院水井应该是阿臾山唯一的水源了吧。这里常年无活物,估计水井里的水也是死水。啊,不对,神君说过这底下是个密道来着。那些武士到底找到没找到啊!”百里奚云想起来就头疼,她不停地在屋里踱步:“难道我们真的要等他们找完了再去?”
白清欢沉默片刻,突然问了一个问题:“这后院水井的水,可是冷水?”
叶蔺想了想,回答:“是冷水。”
“真的是冷水。”白清欢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
叶蔺不清楚:“哪里奇怪?”
“水井里现在可能就是死水。”白清欢有些笑意地看着两个一脸茫然的小辈。
叶蔺不解:“为何变成了死水?”
白清欢笑了笑,答道:“其实我是在梁州,从你梦境看到过这里。这水井通往另一处水源。但是我们先前也看过那口井,水位已经很浅。你们想想,阿臾明明连绵雨水,为何水井几近干涸?”
叶蔺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封道。”
百里奚云根本听不懂这类名词:“什么是封道?”
“封道,就是将原本设计的密道堵上,或将原有的密道错开。是军事上常用的一种手法。”叶蔺耐心解释给她听,然后仔细分析道:“后院这水井,便是被人封道。所以根本就是一潭死水,里面确实不会有妖鹏。”
“不错。说下去。”白清欢满意地点点头,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果然叶蔺是聪慧的,这点与他有些相似。
叶蔺继续说下去:“其实,不仅不会有妖鹏。更可能真的如尔朱御白所言,是那无头尸藏匿头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