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穿过伯班克地区,朝北偏西方向行驶,很快进入一片更为荒僻的区域,而这里,有个将来会令全世界成年人牢牢记住的名字:圣费尔南多谷。
作为八零或九零后,你没看过DP或者PRIVATE的唯美影片,那简直跟蛋蛋后没有玩过农药或者吃鸡一样,令人侧目。
这两家公司,当然现在肯定不存在,但二十多年后,它们将在这里建立,并引领着数百家同类型公司,每年创造数百亿美金的产值,让全球都知道了圣费尔南多谷这个流淌着色香味的地名。
1950年3月20日,对于安德鲁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和主要合伙人安德鲁律师来说,是一个与以往完全没有任何不同的日子。
加州春天的阳光已经略显灼热,透过有几块玻璃已经破裂的窗户投射进来,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他起身松开领带,走到窗户边,看着马路对面破旧的仓库,几个踩着滑板闲逛的少数族裔少年,心中更是烦躁。
此时处于事业低谷的安德鲁律师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律师事务所首字母排在前面,也因为他事务所的地址让某人记忆深刻,因此他将接到一个电话,或许,以后他会感谢赐予他姓氏的父亲,也会感谢这个地区目前低廉的房价。
“叮铃铃。”外间电话响了,安德鲁朝门外喊道:“南希,如果是伯顿那混蛋就说我不在。”电话仍然响着,他愣了下,自嘲地笑道:“我忘了,南希上个星期就辞职了。”他快步推开嘎吱作响的房门,走到更为逼仄的外间,停顿了一会,才慢慢拿起话筒,忐忑地等待了三秒钟后,才放松地开口:“您好,这里是安德鲁律师事务所,很高兴为您服务!”
挂掉电话,安德鲁用力拍打桌面,“干得好,安德鲁,今天好运终于降临到你头上了。”他深呼吸好几次,然后迅速整理好自己松垮的领带,又把衬衫重新塞回裤子里,系好皮带,小心地将铮亮的皮带头移正。
“据说是RB来的,难道RB人和我们的友谊这么快就恢复了?管他呢,反正只要拿来富兰克林,我管他是RB鬼子还是德国鬼子,哪怕异教徒我也不怕。”安德鲁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不时抬头看向窗外,阳光此时温柔了很多,窗外那些令人厌烦的年轻人也似乎可爱许多。
很快,他打开窗,让风吹走室内有些沉闷的空气,接着收拾好显得杂乱的办公桌,打扫完南希走后就无人负责的水泥地面,然后他出门又飞快回来,手中捏着一把从隔壁草丛里采来的紫色冠矮鸢尾,从南希的座位下面拿出一个透明玻璃花瓶,清洗了一番后,将这束野花
插在瓶中。
“小家伙,你真美啊,我之前可一直忽略了你们,真是对不起啊。”围着摆放玻璃瓶的办公桌走上半圈,安德鲁有些迷醉地轻嗅了下。
门外似乎有汽车喇叭声,安德鲁惊醒过来,急冲冲奔到外间,然后猛地在门口停下,再次整理了下衣着,等门铃响起一会后,他才缓缓打开门。
“这里也太偏僻了吧,出租车费都超过二十美金了,在RB我可以买辆高级自行车了。”下了出租车的布延图嘀咕着,揉着有些酸痛的大腿,出租车座位还是有些小,后面坐了三个人的确很挤。
林海只是笑笑没说话,整理了下衣着,看了下眼前位于某个破旧仓库转角的门脸,上面挂着有些斑驳的门牌——安德鲁律师事务所,是这里了,他上前按了下门铃。
门开了,一个高挑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后,酒红色的头发,宽阔的大额头,圆鼻子,脸色略显苍白,目光略显紧张地看着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