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蓉这个不要脸的家伙便撇下两个姨娘,便抱着丫头们亲嘴:“我的心肝,你说的是,咱们谗她两个。”
丫头们忙推她,恨的骂:“你这臭不要脸的缺德鬼,你有老婆丫头,只和我们闹,知道的说是玩,不知道的人,再遇见那脏心烂肺的爱多管闲事嚼舌头的人,宣扬到连荣国府都知道了,谁不背地里嚼舌说咱们这宁国府淫乱不堪,糊涂混账?”
贾蓉这段时间因为随祭太妃,多久没有近女色,哪里管她们怎么说,笑道:“我们两府分门别户,谁管得聊谁的事?从古至今,连汉朝和唐朝,人还说脏唐臭汉,何况咱们这种人家。谁家没风流事,别让我说出来。连那边贾敕大老爷这么利害,贾琏叔还和那小姨娘不干净呢(贾敕的夫人邢夫人有两个妹妹,一个嫁得不好,另外一个还在独守空房,应该就是这个跟贾琏有一腿,至于是嫁不出去,还是存心想等熬掉王熙凤好进家门就不知道了。)。凤姑娘那样刚强,贾瑞叔还想爬她的床(这个贾瑞在原著开始没有多久就被王熙凤给玩死了)。哪一件瞒了我!”贾蓉被两个小丫头一刺激,便将他知道的荣国府的淫乱之事也抖露了出来,听得两个姨娘和两个丫头目瞪口呆。
刚好这尤老娘醒了,贾蓉忙请安问好,又说:“难为老祖宗劳心,又难为两位姨娘受委屈,我们爷儿们感戴不尽。惟有等事完了,我们合家大小,登门去磕头。”她这话,真实太有艺术了,这受委屈怎么个委屈,恐怕只有他们几个知道了。
尤老人点头道:“我的儿,你倒是会说客气话,亲戚们本来就是应该的本分。”又问:“你父亲还好吗?几时得了信赶到的?”
贾蓉笑道:“才刚赶到的,先打发我瞧你老人家来了,歹求你老人家好歹等这事完了再去。”说着,又和她二姨挤眼,意思让她们一群留在宁国府。
那尤二姐便悄悄咬牙,心里也是愿意的,但是不好说,也要挑逗他,含笑骂:“油嘴滑舌的猴儿崽子,留下我们给你爹,做你的娘成不成!?”
贾蓉不答话,也得了灵感,便又骗她老娘道:“你老放心吧,我父亲每日为两位姨娘操心,要找两个又有根基又富贵又年青又俏皮的姨爹,好聘嫁这二位姨娘的。这几年总没拣得,刚好前日路上才相准了一个。”
尤老只当真话,忙问是谁,二姊妹知道是骗人,便一群丢了活计,一头赶着打贾蓉,一边说:“妈别信这天打雷劈的大坏蛋。”
丫头们也都说:“天老爷有眼,仔细雷要紧!”
刚闹一阵,有人来回话:“事已完了,请哥儿出去查看确认了,回珍老爷的话去。”那贾蓉方笑笑嘻嘻地去了,赶至寺中,回明贾珍,说家里已经准备妥当。于是贾珍连夜分派各项执事人役,并预备一切应用幡杠等物。择于初四日卯时请灵柩进城,一面使人知会诸位亲友。
当日,丧仪光耀,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看的何止数万人。内中有嗟叹的,也有羡慕的。其中还有一伙半瓶醋的读书人,评说“丧礼与其奢易不如俭戚”,一路议论纷纷。至未申时方到,将灵柩停放在正堂之内。供奠举哀完毕,亲友逐渐散回,只剩族中人分理迎宾送客等事。只有邢大舅相伴未去(就是那个贾敕夫人,邢夫人的兄弟,邢蚰烟的父亲。这个家伙是个酒鬼,平时也就无所事事,贾府又是当然也就趁机混酒喝了)。贾珍贾蓉此时也少不得按照礼法规矩在灵柩旁籍草枕块,恨苦居丧。夜深人散后,贾蓉便乘空找她两个小姨子们鬼混。贾敬是宝玉的伯父,因此他亦少不得每日在宁府穿孝,至晚人散,才能够回园里。王熙凤身体未愈,虽不能时常在此,或遇开坛诵经亲友上祭之日,亦扎挣过来,相帮尤氏打理。(这点凤姐做得很好,所以后面的事情整个宁国府和尤氏就理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