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掌柜，该做的事情确实都做完了，最后就请你上座吧。”

“嗯？”水鸭一愣，“做完了不赶紧走吗？还要我坐在哪儿？”

“那里。”

齐铮离一指墓穴角落，那儿放着一把太师椅，可以看得出是很好的木料，水鸭之前有留意到，还以为只是个特殊的陪葬品。

“为什么要让我坐到那里？”

“因为颜掌柜也要永远留在墓区。”

水鸭觉察到齐铮离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带着满满的好奇心接话。

“难怪齐家没有长期合作的纸人工匠，不过，从没听说过有这种风俗啊。”

“这是我们独有的风俗，亲手制作红衣红裤的特殊纸人，工匠就必须与纸人一同下葬，这样也好，可以去服务另一边的齐家长辈。”

水鸭摇摇头，“一点也不好，外面花花世界还等着我出去玩呢。”

齐铮离冷笑几声，“这可由不得颜掌柜咯，你服下了和奴隶们同样的毒药，毒发时痛苦难忍，经历漫长的折磨后死去，若是老老实实按照我们的安排行动，可以舒服些。”

齐家护卫包围住水鸭，齐铮离把玩着一根手指粗细的长香，和奴隶房间里的同款，看样子只要老实呆在主墓室里，等待长香剥夺人的意识，进而剥夺生命，会死得舒服一些。

“那我还有什么选择呢？”

水鸭耸耸肩，坐在了墓室角落的太师椅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齐铮离最终目的便是如此，但水鸭突然的妥协让他很不习惯。

“颜掌柜识相最好，请闭上眼睛稍等片刻。”

“哦？你们也要留在墓室里？”

齐铮离点点头，为了避免被留下来的纸人工匠怀恨在心，打砸墓室内物品，他们会一直留到纸人工匠失去意识方才离开，只要没有服用前期的毒药，长香产生的气体就没有害处。

水鸭悠哉悠哉闭上眼睛，“行吧，齐掌柜不愧是能在东笋国王城站稳脚跟的大生意人，真是懂得精打细算，佩服。”

“颜掌柜才是技艺精湛的人物，说实话，齐某可能这辈子再没法见到颜掌柜这么厉害的纸人工匠了，有点儿不舍，可惜祖训难违。”

水鸭眯着眼睛询问，“到底那身穿红色衣裤的纸人有什么好忌讳的？外人见了就得陪葬。”

“我可说不得，颜掌柜下去后可以请教齐家先辈。”

看样子短时间内问不出个名堂，水鸭干脆做出失去意识的状态，让齐家人觉得毒药发挥的作用，这才抽身离开。

齐铮离最后留下一句，“颜掌柜，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按规矩办事而已。”

墓室的石门缓缓降下，内外各有一重锁扣封住，房间里只有微微亮着的灯烛，一切寂静得吓人。

水鸭睁开眼睛，“哈，我不怪你心狠手辣，你也别怪我太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