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法号法慧,是这九层阁的修行喇嘛。法定是我的师弟,这一路上没给你添麻烦吧。”名叫法慧的僧人说道。
“倒没有什么大事,反倒是我贸然上门多有叨扰。在下孟二,乃是孟家堡里的一个无名小卒。”孟阳向法慧施了一个佛礼说道。
“我佛讲究众生平等,一切荣华富贵不过是浮云而已。我师父说就算是在地里最平凡的老农,也说出直指人心的道理。”法慧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施主就请跟我来吧。”说完就带着孟阳上楼了。
九层阁顾名思义有九层,完全依靠着山壁而建,完全嵌入了鸣沙山。而普英禅师就在八层楼打坐修行。向上的楼梯完全木制,每上一阶都会发出厚重的声音。
终于到了第八层,拐进走廊的第一间就是禅房。一进房间,就看见一位发须花白的老僧正在静坐参禅。他一袭黄色绸缎袈裟,手里掐捻着念珠,闭着眼睛默念佛经。
法慧上前轻轻地说道:“师父,法定回来了,还有一位故人之子来拜访您。”
这时普英禅师缓缓睁开了眼,淡淡地说道:“法定,这次你没给我闯祸吧。你总是戒不了急躁的性格,最近可有进步。”
法定嘿嘿一笑:“这个师父,我这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了,也不能全赖我修行不努力啊。”
“好了,这次就不检查你的修行功课了。你和法慧下去为客人准备斋饭吧。”普英禅师对二位弟子说道。
“诺。”两人得了师父的话,就离开了。
“坐吧,这位小哥是既然是故人之子,就不要拘礼了。”普英禅师对孟阳说道。
孟阳在普英禅师前面的蒲团坐下,看着老僧,想着自己撒谎都到普英禅师这儿了。要是想打听孟成的事,这样多有不妥。于是坦白道:“请大师原谅,我其实并不是故人之子,我只是孟家堡的一个杂役孟二……”接着,孟阳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包括偶遇法定的事情。
“小施主说做之事虽然欺瞒了他人,但你的初心是善的。”普英禅师没有太在意孟阳的撒谎,接着说道:“那你可是想问关于孟成施主的事吗?”
“请大师教我,此事关系到我孟家堡全军上下的安危。”孟阳诚恳地向普英禅师一拜。
普英禅师闭起了眼,仿佛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他才睁开双眼,缓缓说道:“开封往事,真是令人嗟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