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夏鹤羽就已经准备出门了，其实他一夜都没有睡着，但是陪他坐在沙发上的程绫泽却在三四点的时候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程绫泽被嘈杂声给吵醒了，他睁开眼睡意朦胧地问道：“你现在就要去吗？他们公司九点才开门。”

夏鹤羽一边穿鞋一边说道：“你在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怎么行。不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起来。”程绫泽闭着眼伸着胳膊努力想要起来，可是瞌睡虫却把他粘在了沙发上。

“我先走了，你睡吧。”夏鹤羽轻轻把门给关上然后就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不行，不行，我马上，马上……”程绫泽太困了，他又睡了过去。

夏鹤羽到了楼下，没有叫网约车，而是在路边等出租车，他已经卸载了所有打车软件。一辆黄绿色的出租车停了下来，夏鹤羽看了一眼司机，司机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大叔，大叔朝他热情地打了招呼，夏鹤羽这才放心地上了后座。

“这么早去上班啊？小伙子。”司机热情地跟夏鹤羽说话，但是夏鹤羽却右手放在门把手上好像随时要开门下去似的，他不自然地回答了司机一个“嗯”之后便没再说话，司机看他不是很想说话便打开收音机听起了广播。

“本市截止五月底引进外资同比增长百分之五十五，AI领域头部企业——国际知名CL集团今年初已经着手在我市布局，未来我市在AI人工智能领域将会加大支持力度，引进更多优质企业和资源，助力我市智慧城市的发展建设。”

夏鹤羽看到世贸大楼的大屏幕播放的宣传片就是CL集团的，在宣传片里他又看到了河原木川，昨晚他睡不着的时候就已经在手机上查了河原木川这个人，他是一个拥有着辉煌家庭背景和丰富个人经历的日本人，河原木川的父亲河原木竜田是日本前农林水产省事务长官，兄弟姐妹一共有五人，除了老三河原木川是商人以外其他人都是政界人士，河原木川毕业于东京国立大学分子细胞生物学专业，后来又在麻省理工学院的AI实验室做研究并且获得了人工智能博士学位，在美国硅谷的AI投资公司工作过，工作期间足迹遍布了全球，五年前辞职去瑞士进修，三年前他结束学业重新回归了商界，加入了最近几年发展势头强劲的英国AI人工智能公司CL集团，这家公司主要研发的是智慧物联网以及服务型真人比例机器人，虽然目前服务型真人比例机器人在量产以及伦理方面还有很多限制，但是CL集团在智能楼宇以及智慧家电方面已经有了很大的发展，业务已经遍布全球，大中华区的总部设在了东京，河原木川是大中华区的CEO。CL集团在中国的第一个分公司没有选在一线城市，反而选择了准一线城市未凡市，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未凡市在移动互联网方面拥有极大的发展潜力以及空间。未凡市的CL公司今年一月正式开业，但是河原木川应该之前很早就来了中国，因为夏鹤羽在CL集团的网页上看到有关河原木川“提前来华调研”的新闻。

“到了，小伙子。”司机的话打断了夏鹤羽的思绪，他付完钱就下了车，“现在孩子太辛苦了，一大早就没精神。”司机甩下一句感叹的话就开走了。

位于覃早湖畔的CL公司占地面积有28万平方米，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建筑群，每一栋楼都是白色的龙鳞外观的异形圆柱体，高低胖瘦不同，看起来科幻感十足。夏鹤羽看了一眼手表快到八点十分了，CL公司还没有开门，他之所以来这么早也是想碰运气可以见到河原木川，顺便在这里等警察。他走到马路对面的咖啡店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

可是一直到了九点半，上班的人潮已经过去了，夏鹤羽也没看到疑似是CEO的座驾，也没等到警察，这时程绫泽的电话倒是打了进来，“喂，夏鹤羽你在哪呢？我在CL公司门口怎么没看到你啊？”

“我在马路对面的咖啡店里，你过来吧。”

程绫泽换了一身衣服，梳了发型，还喷了香水，他一屁股坐下来就招呼服务员点了一大堆吃的，夏鹤羽虽然注意到程绫泽穿的衣服是自己的，用的香水也是自己的，但是他都没有作声，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

“你不吃点吗？你盯着看什么呢？”程绫泽一边啃着汉堡包一边顺着夏鹤羽的目光往外看。

“你吃吧，我不饿。对了，你接到警察的电话了吗？他们怎么还没来？”夏鹤羽转过脸来问程绫泽，程绫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摇了摇头，夏鹤羽又把脸转了过去继续盯着大门看。

“你不是琢磨着能在大门口遇到那个谁吧？”程绫泽猜测夏鹤羽估计在这里守株待兔。

“嗯，从早上到现在也没看到有看着像董事长的车从这个门进去，也没见到河原木川从这里进去，但是我问了保安，他们早上上班只能从这一个门进去，这里有人脸识别系统。”夏鹤羽说道。

“你还挺厉害，你还能看出来董事长的车长什么样子。”程绫泽嘴里塞满了吃的，还堵不住他的大嘴。

“我在网上查过，他在中国出席活动的照片里面基本上都是同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那辆车的车顶上有一个他们家族的族徽标志。”夏鹤羽轻声说道。

“什么，什。你可真行啊，夏鹤羽。你昨晚没睡吧？这些东西你都能查到，你不会是黑客吧？”程绫泽咽下嘴里的东西，小声问道。

“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好像警察来了，你看那是不是昨晚的吴警官？”夏鹤羽指着大门那里让程绫泽看。

“我看看，嗯，是的，就是吴警官，咱们现在过去？”程绫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