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吴掌柜的躯体,就像一个装满了垃圾的麻袋一样,被扔在了道路中央。
“你和吴掌柜是一伙的吧?看看他现在的下场!”两个佝偻着身体的人影缓缓现身,这是两个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老汉的身躯又矮又壮,枣红色的脸膛,一把浓厚的胡须也呈枣红之色,样子颇为奇特。而老妇人的身材极其单瘦,就像纸片一般,令人怀疑她是不是随时都会被风给吹走。她的脸色呈现出青霜一般的异样颜色,让人不得不担忧起她的健康状况。
“你们说守在这里三年时间?我看你们这三年是活在狗身上去了。”李璞哑然失笑,“连我和吴掌柜的关系都没搞清楚,就妄想着靠他的惨相来威胁我?”
老夫妇不由得惊疑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吴掌柜和蓝洁的战斗,而后来李璞和蓝洁之间的战斗,更是兔起鹘落,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已经结束,等他们感受到绣花鞋的气息而赶过来的时候,只见到猩红诡轿仓皇而逃的身影,他们对猩红诡轿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立时感受到,这猩红诡轿受到了重创,气息比往日弱了不少。
再结合着看到的吴掌柜的惨状,他们理所当然地推断出来:吴掌柜和猩红诡轿两者拼死一战,结果是吴掌柜败亡身死,而猩红诡轿也不好过,受到了重创,只能在吴掌柜的子侄辈(也就是李璞)的追击下仓皇逃走。
也难怪他们做出这种推断,因为李璞会白日赤焰功,而且造诣极深。这门白日赤焰功,除了吴掌柜手中藏有秘本,已知的其他人手中,都没有。
他们夫妻二人的战力,合起来的话,大概只比吴掌柜差上一线而已。眼下的情况,两个最强者已经一死一伤,而另一个只是吴掌柜的子侄辈,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武,武力又能高到哪里去?
不过眼前这年轻人,居然否认自己和吴掌柜是一伙的,难道他是单独的第三方?即便如此,也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已经现身,三年的潜伏已然暴露,那么就在现在,把这里的一切都结束吧!
“冰裂手!”
“烈焚捶!”
两人几乎同时动手,暴起发难!
李璞早有准备,双掌霎时胀大并且变得通红!
……
“大人,前方来报,咸通镇的禁制有松动迹象。”
离小镇不到二十里的一处山谷,军营林立,气氛肃杀。
节度使麾下第四将军庞瀚正在苦候消息,此刻真听到确实情报,一时间却五味杂陈,心情也不知是悲是喜。他先是脸色一凝,随后便定下神来,迅速站立起来,肃然道:“全体动员,向咸通镇开拔!”
军队令行禁止,在第四将军的命令之下,数千人的营地马上忙碌起来,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行动起来却有条不紊,短短时间之内,一切准备就绪。
……
“师尊,咸通镇的禁制,松动了。”
在军队驻扎营地的另一边,一处陡峭山峰之上,却有一块平整如镜的场地。新月如钩,照在清冷的地面上,一个梳着发髻的老者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身上的青色长袍无风自动,显示出其主人的心情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通知宗门,计划启动。”
……
刹那之间,李璞的左手就对上了老妪的“冰裂手”,右手对上老者的“烈焚捶”。
“冰裂手”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似乎要顺着手臂蔓延直上。而“烈焚捶”却正相反,一股炽热的气息,暴烈而直接地侵袭过来。
这夫妇二人合力,一个极寒一个极热,他们的敌人面对的是两个性质完全不同的极端,往往会顾此失彼,处置失当,从而露出破绽。这,就是他们的机会。
他们本身的实力并不十分高强,但是却常常有比他们高出一截的对手被他们一击而溃,命丧黄泉。
然而李璞在面对复杂问题的时候,并不习惯想太多。他喜欢快刀斩乱麻。
“冰裂手”寒意刺骨?我血手赤焰功以力破之!
“烈焚捶”炽热暴烈?我血手赤焰功以力破之!
嗡!
嘭!
两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夫妇两人也同时以同样的姿势被李璞击飞。
两人的伤势也基本一样:小臂粉碎性骨折,胸骨骨裂,肺泡破裂,嘴角流血。
“你怎么会有怎么强的内力?这已经是宗师级别了吧?你才多大年龄!”老者的双眼满是惊骇,看李璞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怪兽。
“哼!咳,咳咳……我记得还有几个多年不出山的老怪物,假如他们修炼了某种驻颜长春之功,也许看起来就是他这副年轻的模样!他的年龄,说不定比我们加起来还大!”老妪一阵狂咳之后,恨恨地说。
“随你们怎么想,现在给我让开,我去解决鬼轿!如果还挡路,我就杀掉你们。”李璞冷冷地说。
夫妇二人看出李璞并不是虚言恐吓,默默对视一眼,缓缓地让开了路。
这时候的鬼轿,依旧在原地未动。李璞有点疑惑,刚才明明可以趁机溜走,为何还呆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