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竑很想把这老蛀虫按在地上摩擦,有一群这样擅长挖封建主义墙角的官员,难怪南宋GDP占当时全世界三分之二以上,却难逃灭亡的命运!
谢周卿见赵竑脸色不对,便是嘿嘿一笑:“陛下也莫要这样看着我,你难道还敢杀我不成?今夜入城的,根本不是什么忠义军,只不过百十个贩夫走卒,对吧?皇帝陛下!”
赵竑眯起了眼睛,这老东西知道的事情不少!
谢周卿也不装恭敬了,一屁股坐在案牍上,斜睨着赵竑:“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次的造反太顺利了吗?潘家兄弟造反的事情,我们早就听到了风声。之所以无动于衷,不过是为了趁乱捞一笔罢了!如果有人想要吃独食,嘿嘿……老夫不是自夸,我家两百多个训练有素的家丁,就能为国尽忠灭了这伙‘义军’!到时候,老夫能得到的封赏,只怕也不少。”
赵竑感觉尾椎骨有点发凉,这是软硬皆施,逼着赵竑成为他们抢钱的打手啊。抢完钱之后,等到朝廷大军一到,他们继续做官,搞不好还能因为不肯从贼而升官。还有一种可能,等钱抢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出手灭了义军和赵竑,岂不是大功一件?
虽然明知道对方在给自己挖坑,而且挖的是坟坑,但赵竑现在势单力薄,不得不主动往里面跳。
赵竑拱手道:“多谢谢大人指点,我这就派潘壬去查抄义仓和府库。至于富户们,咱们等潘丙带兵回来再说,如何?”
谢周卿点头:“记得多收编巡尉和州兵,流氓地痞更要多纠集些,富户们家丁护院不少,人少了可把他们请不来。”
赵竑:“……”
谢周卿从案牍上跳下来,朝外面走去:“去吧!老夫和一众官员皆被反贼扣押,可怜了湖州百姓的民脂民膏啊!可惜!可叹!哎……分好财货后直接送衙门来,天亮后,官员们的家丁奴仆自会来搬运回去。”
赵竑朝老东西竖起了中指,畜生!
谢周卿突然回头,也不理会赵竑的优雅手势,飒然一笑:“哈!陛下的龙袍倒是别具一番风味,噗哈哈……”
赵竑:“过奖,过奖!”
妈蛋,赵竑心里已经暗暗发誓,就算造反失败,老子也要找机会砍死这老货!
直到谢周卿被他的小丫头扶着走远了,潘壬才一脸感慨地看向赵竑:“谢知州还真是老成谋国啊!不但一眼看穿了我们的伪装,还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弄钱分粮招人……”
赵竑无言以对,要是全世界人都像你这么“聪明”就好了!
潘壬派了心腹书僮,带着些渔夫和盐贩子去开了府库,琳琅满目的财帛绸缎,起码得大半天才能清点完毕。
而后,潘丙居然穿着一身抢来的甲胄,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军官。那人长得虎背熊腰,一脸络腮胡,眼如铜铃,看起来倒是蛮凶猛的。
潘丙发现盔甲太重跪不下去,就拱了拱手:“陛下,此乃湖州团练使赵德柱。”
罩得住?你罩得住个屁!都被绑成粽子了。
赵竑撇嘴:“为何绑他?”
潘丙把头盔取下来,一脸嫌弃地丢开,道:“这狗官居然动摇军心,我就把他绑了,明天砍他狗头祭旗吧!”
那武官这时叫道:“你们这是自取灭亡,快带我去见太子!”
潘丙一脚踹向武官,武官岿然不动,潘丙自己跌了个跟斗,怒道:“呔!你这**瞎了狗眼,没看到穿龙袍的陛下吗?”
武官一脸便秘的看向赵竑:“陛下?”
赵竑突然觉得有些羞耻,低头看了看胸前那潘壬手绘的四脚蛇,脸颊滚烫:“咳!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我们怎么就自取灭亡了?若是危言耸听的话,砍了你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