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天,云层很厚。
大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一众铁骑呼啸在官道之上,眼看道路越走越窄,周边群山渐拢。
徐来知道,终南,到了。
前几日的余悸,经过了这两日严防对待,徐来已然心安。在宁闵的提议下,接下来路程众人紧赶慢赶,不说日夜兼程也差不多。才如此这般的来到终南山附近。
望山跑死马,此话不假,越发临近终南,越加耗时。
又行了半日功夫,在群山峻林之间,众人才走将出来,在山下看到一孤零零的凉亭,迎客亭。
看到亭外竖立石碑上的那三个潦草无比的大字,徐来啧啧称奇。
要知当下公文,石刻等等皆以小篆为本,或者少数是隶书,断然不会草书!
那这是何意?
不解其中门道,徐来吩咐下去,让众人下马,在山下等候。
只领家奴四人与宁闵,弃马而行踱步上山,以示恭敬。行了大约两个时辰,乌云尽散,徐来心有所感,回首望去,不禁的为眼前景色动容。
待见云海之间,群峰峰尖略隐略显,山风袭来,胸中真是无来由的畅快,徐来暗暗叹道:真乃一处绝佳的洞天福地啊。
看着宁闵与四人也是流连忘返之姿,徐来不禁的笑道:“要么你等几人也陪我在此吸吸仙气?”
家奴四人听到此言,表情各异,当然欣喜为主,尤以沈云栖为重。
倒是宁闵率先说道:“这一趟出来,我可不是只送到这里就行的,王爷另有吩咐,我等自行在山下安营,护殿下平安!”
徐来微微一笑,也不推脱。
“要不是前日之事,断然不会再劳烦将军,不过这般也好!至少我心中有了底。”
宁闵尴尬一笑,道:“在下汗颜才是,没有护的殿下周全。”
徐来摇头,转头看向这峰峦叠起的景色,叹道:“我说的可不是反话,确实如此。”
“将军不要介怀,我上的终南山,拜见诸位仙人,祸福难讲。也不知到底能否痊愈,虽说别人都说我所忧颇多,但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走了这一趟子江湖,尽是处处挨打,要是换做以前兴许撒手就不干了!但心中的不甘却不让我如此,有了机会,我定要给这座江湖好生瞧瞧!”
“什么完颜破,什么北狄剑窟,什么那劳子的读书人,我到看看我用手中的弯刀能不能撼动一下,不为别的,为自己出口气!”
“也省的别人一直说我拿这西北的五十万铁骑说事,你说呢宁将军!”
宁闵看着眼前虽然孱弱无比,口气颇大的年轻人,竟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气势,怎么感觉他像能做到一半?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殿下说的甚是有理,也彰显了咱们西北的气魄!
就在几人依旧在山中的羊肠小道攀登之际,一老道竟从山上迎面走来。
老道士很老,长须,脚踩布鞋,艰险的小道旁竟是悬崖峭壁,但老道士竟走的潇洒异常,实是看的徐来胆战心惊。
待老道士走到跟前之时,徐来才瞧的更加清楚,虽然老道士和仙风道骨差的有点距离,神情也略显木讷,但却有股难言的亲近之感。
老道士停步驻足,把几人瞧的这个仔细,最后把目光定在徐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