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天南地北一说,形容南北差异甚大。其实不光南北,哪怕东西也是如此。
从西北到中原腹地,哪怕是在这阻水之上,也能感觉到一丝不同。毕竟那两岸越来越葱绿的树林,可不是冬天该有的景象。
这还是今年十五,中原罕见的下了场大雪之后的气象,要是往常更会惊呆众人。
徐来一行人等,乘船在下相口停留了也就一个时辰,便再次扬帆远航!
一鼓作气直接行了一日,站在船甲上的徐来就已然看到此行的终点“都口”。
都口与下相齐名,乃是阻水沿途旁要地。但都口因毗邻京都,其名更盛。
过了都口在往东,就已然没了大码头,一路就直奔东海了。
固而看到终点的徐来有些兴奋,毕竟京城在望了。船舶缓慢减速之际,宁闵就已然让众铁骑做好下船准备。
在船老大的操控当中,大船稳稳停妥,徐来不顾船老大王胖子的推脱,把剩余的路费交到其手中,并笑道:“帮你之事无须挂怀,怎么说也是帮我们自己。”
“如要感谢的话,等有朝一日在同行,你就准备一桌好酒好菜就好!”
行了一路也不知道徐来真实身份的船老大,憨憨一笑,连忙点头。
“江湖路远,就此别过了!”
徐来一说说罢,便率先牵马下船,后面众人相随。在码头众多惊讶当中,众铁骑白马涌动,径直朝东奔去。
官道上,甚是宽阔,行人也不少,但听见身后铁蹄声四起,无不在一旁躲让,生怕惹上是非。但也不由的暗中猜疑:“这是何家的子弟,能有这等纨绔之姿?”
此时正当正午,都口到京城也就几百里的路程。众铁骑重马狂奔也只需半日就可到达,但行到半路。
在宁闵的不解中,徐来一挥手,率先放缓速度,缓慢而行。
众人亦是如此。
……
京城,原名神都城,又名京都。
位于灵州腹地,毗邻阻水,乃是四通发达之地,故都在北之时,此乃陪都,专供皇帝南行下榻之用。
但故都被破,无奈何一路逃到此处,故重新立都。距今已然三十三年。
因为有前例在先,所以灵州守军尽皆是大奉的精锐。
而这都口到京城这几百里路部署更是奇特。
镇守这几百里路的乃是工部尚书折克行的嫡系部队“虎贲营,”掌管此营的乃是折克行的第三子:折龙且。
折家十代为将,过的就是这等刀刃舔血的日子,不过折龙且确是老折家唯一没有镇守边防之人,而是做那拱卫京师之用。
虎贲营本来今日有操练任务在身,但刚穿戴整齐,列好队形之际,一道秘旨便已然传到折龙且耳中。
什么!有三百来号西北军护送那西北王嫡孙进京,不可阻挠!
折龙且按理来说,人已过三十,早已不是那争狠斗勇的年纪,并且有旨在先,自当遵守。
但看到自己这守卫了近十年的要道,无来由的一股烦闷之情涌动与胸。
我折家十代为将,不说先祖折御卿报病御敌,最后战死沙场;就说七代先祖镇压叛乱,维护中原一统,哪位不是天大的英雄?
更何况是家父了,在神州大地遭遇齐侯叛乱,祸乱朝纲之时,举兵征讨。仗虽然没有居功至伟吧,但为何最后风头全让那徐家人出了,还封个西北王?
“当今只知西北铁骑五十万,所向披靡,又有何人记得我折家世代忠良,守卫东北?竟然还让我把守卫了十年的要道让与西北军前行,真是无理至极!”
折龙且在大帐中,愤慨异常,脸色犹如石墨。义愤填膺已然算是说的清了,再听到属下传来那只队伍已然离此十里,更是心如刀搅。
蓦然站起身来,从一侧拿出自己的兵器,虎啸枪,大踏步出的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