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一挥,白玉墙上出现了尖声惊叫的画面。凌晨,一辆红色宾利左摇右晃地冲向下坡,车里有三个人害怕的尖叫,脏话越多车前扑上来的御猫就越多,黑夜里有不下十只的绿眼闪闪发光,没有理智的朝玻璃窗抓去,快到水潭时纷纷跳下,宾利失控的冲向水中,“喵~~~”十二只御猫站在岸边示威的嚎叫,心满意足地返回。
未央林苑的右侧门有黑影一闪而过,一个男人从猫窝罐里出来,那里多了五份猫粮。原来是有人故意的,毒舌安紧紧握住拳头,太阳穴青筋暴跳。
“这是跟随者扰乱社会秩序,试图引起恐慌号召他人,这个人来自附二精神科的主治医生,笑面狼最早的信使。”翼大人平静如水的解释,说话间画面陡变。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从小径跑来,哭喊着疯疯癫癫地跑进了西潘咖啡馆。
“妈妈?”毒舌安瞪大双眼,惊叫出声。她眼神涣散,满脸凶狠,挥舞着双手词不达意:“宝宝!宝宝!不会有人欺负你了,滚开……………哈哈哈哈,小朋友你好吗?”
美国老太太慌张的戴好老花眼镜,从柜台前蹒跚走来。
“亲爱的,你怎么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来楼上坐坐吧。”美国老太太紧握着张牙舞爪地女人,她发现对方身上毫无伤口,只有双手和胸前沾满鲜血,身上又无利器,胆怯之心少了许多。
女人被人触碰的刹那,像只跳蚤般蹦开,神情变成惊慌失措地小孩:“不不,宝宝以后再也不敢了。”人格分裂?美国老太太精明的一眼看出,早先定居中国时便是资深催眠师,她哄孩子似的慢慢拉着她坐下,神情好了许多,又端来了一杯水:“孩子,发生了什么?”
“孩子!孩子!胜渽被他爸爸打了,我要救救胜渽。”女人听到这两字浑身哆嗦,终于回过神来,她无助的抓住老太太的手不停诉说,满脸被泪水打湿,脸颊的红肿更加刺眼。
老太太颤抖着右手轻轻触碰,女人疼得龇牙咧嘴:“这糟糕的男人,怎么可以打小孩呢,快快,快告诉老太婆他在哪儿?”突然,身后传来蹬蹬蹬的声响,一个女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满脸疑惑而惊恐的看着她们。
“慧老大?!”毒舌安如梦初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此刻,慧老大也惊讶的瞪着她:“宓冉?”那一声“宓冉”叫得女人呆若木鸡,眼前是一个玲珑挺翘的美丽女人,身穿prada紧身连衣裙,仿佛从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雪公主。可是,她是谁?
慧老大知道她失语,赶紧陪笑的撤离:“太晚了,老太太,我先走了。”宓冉眼神又开始涣散,痉挛一阵后脸上浮现冷漠的表情,目光凶狠的盯着她。慧老大微眯双眸,碰了碰腰间的软带,老太太感觉到了她的变化,冲着她对口型:“快走吧,姑娘。”
“好。”慧老大正要转身,宓冉已经扑了上去,她浑身是血的抱紧她,两手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慧老大的软带已经蓄势待发,下一秒即将会将人劈成两半。
“小心!”毒舌安不由自主的喊出声,画面里一道白光闪现,只听到女人们的惊呼声,隐约间慧老大脖子上的五芒星项链和宓冉紧紧贴合在一起,古玉墙又恢复了原样。
毒舌安急忙转身,抓住翼大人的两袖,焦急的问:“老师,我妈妈她怎么了?到底去哪儿了?”翼大人抬手轻抚他的头顶,一道能量不自觉中缓缓流出:“飞虹章是上古神物横公鱼的脊骨制作而成,五芒星是天地五行间的祈祷咒符,两者结合唤起宇宙磁力强可去邪异,不知为何与你妈妈的肉身紧紧贴合,当时她身上的血正好融入了进去,这就是为什么需要你,开启飞虹章。”
转身之际,第一排书架变成一面软沙发,缓缓放了下来。翼大人拿起漏勺状的笔筒,掏出一颗绿色的小丸子:“吃一颗,定心薄荷糖。”毒舌安没搭理,顺势而坐,两人肩并肩,“好吧,唔——你妈妈去哪儿并不清楚,我只知道她被西潘咖啡收留后,建造了未央林苑。卯时,她消失了。”
毒舌安颓败的深陷在沙发里,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那么,古玉呢?”翼大人蠕动着嘴里的薄荷糖,回望着他:“有人躲过了它。”
“我们该怎么做?”
突然,半空中噼里啪啦的闪现出无数个小人儿,手拿仙女棒穿着泡泡袖小裙子,背上转动着一根飞行器,天洞里充满着回音:“翼大人,有什么可以帮您?”
“智。”话音刚落,无数个小仙女全部聚拢,砰的一声清脆响,一块青铜齿轮掉在手心里,所有的小人儿变成泡沫散去。他冲毒舌安眨巴眼,认真的嘱咐:“齿轮已经转动,必须在销轮没有指向Z的时候,找到一把钥匙,这把钥匙和你的命运紧密联系,是一个人。只有找到她,才有可能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
毒舌安咬紧牙关,一夜之间父母全部消失,隐约中他觉得这一切都和慧老大有关,想要报复格安社,这件事必须得做,真正的魔鬼藏在身后。他转头瞥眼问:“她是谁?”
翼大人将智塞进他手里,缓缓的说:“安,我并不是神,无所不知。神物上的警示,和你的塔罗牌有关系,想想你在涿鹿林里都学了什么。”
“亥时——布谷——亥时——”布谷鸟从闹钟壳里探出头来,一进一出的报时。毒舌安走到天洞口,X机警球仍停在那儿,临走时他回头:“那个男孩是不小心吗?”翼大人眼光闪烁的看着他,摆摆手回身离开,天洞里传来无限的回音。
“你说呢?毒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