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朱祺和之后遇到的赵耒耒还有橙子的帮助下,秦小椋多多少少还是搬了两三张桌子下去(虽说是和别人合力),但饶是与别人相比已经足够轻松,当晚回到家后秦小椋还是觉得浑身的肌肉都酸痛地快要报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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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此结束,反正在彻底地见识了一次学校和班主任老赵大相庭径的‘周扒皮’模式后,秦小椋就已经对这类的活动相当不感冒了——更遑论此时此刻她正在被按在教室里画那种保准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舞台妆(就是那种底特别白嘴又特别红被学生们一致认为巨丑的妆),准备在毕业典礼上进行朗诵。
这可是大夏天啊,像这种厚到连本人都不一定能透过镜子认出眼前这货是何许人也的妆要是出了门露天在太阳下面晒上一晒,那岂不是要从流汗的地方直溜溜地在脸上流下来印上一道水痕?!
不要啊……
秦小椋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个美到不敢看的场景就想哭。
可惜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饶是秦小椋千般不情万般不愿,该出席还是得出席,该上台必须要上台。
只是坐在台下,听地中海发型的校长先生一个又一个宣读着毕业生的名字,看一个又一个或高挑或成熟的学长学姐抹着眼泪上台再下台,然后再和老师同学抱着哭成一团,虽然不是当事人,秦小椋还是有了实感。
毕业的实感,离别的实感。
哥哥毕业时还是初一的秦小椋因为感冒发烧的原因错过了那一届的毕业典礼,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
和小学那时不同,六年级结束的时候哪怕会分离,可是大家都知道未来的大多数人们还会出现在同一个学校、甚至是同一个班里,又或者即使不在一个学校也会在回家的路上不期而遇。
就算真的真的再也遇不到了,可是六年的时光也已经留下了足够多的美好回忆,有了足够漫长的相处时光。
可是初中不同。
短短的三年与小学时相比仿佛转瞬即逝,而中考后昔日的同学们或许就此会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道路:或许放弃学业进入社会,或许去往不同的高中,或许会为了追求更好的自己背上行囊去往远方甚至是国外,而经此一别,再有没有重逢的机会、以及重逢时是否还会像分别时的那天一样别无二致……
这些都未曾可知。
这次别离,对有些人有些事而言,或许已是永远。
而这就是毕业,而这就是成长,是每个人都不得不经历的事情,是每个人都不得不接受的未来。
秦小椋不自禁地看向自己身边那些日益变得亲切可爱起来的面容,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和这些爱自己而自己也爱着的人们分别,那么会不会也有可能就这样渐行渐远、直至彻底离开对方的生活,回归到再次见面时只是点头示意的关系呢?
或许会,也或许不会。
但无论会不会,秦小椋已经很清楚地明白了一个事实:天各一方也好,形同陌路也罢,无论身在何时身处何地,自己都会无比虔诚地为这些温柔的人们祝福和祈愿,愿他们行万里路也读万卷书,愿他们走出时光仍不会忘记初心与梦想,愿他们努力终会得到回报,泪水终将变为欢笑……
愿他们得偿所愿,爱自己也为人所爱。
(因为你们是我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非常非常喜欢的人们。)
“初二甲组,准备上台了!”
有人冲过来喊道。
秦小椋站起身,带着一种莫名的庄严和肃穆站在了排练时已经规定好的位置,然后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每一个句子都用好像下一秒喉咙就会破掉的音量喊出来:
“橡皮越擦越小,擦不掉我们的泪水和欢笑”
“始终不停奔跑,沿途洒下我们的努力与骄傲”
“离别定格了挥手与拥抱,却也将长长的思念发酵”
“我的朋友,愿明天更好……”
学长学姐们,这份祝福送给你们,也送给……未来的我们自己。
毕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