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暗自奇怪,不知道师尊此话是何用意,却也不敢相问,答道:“师尊枯骨神功……奇毒无比,江湖人谓以魔头,避之不及……”
“不错。白儿又以为如何?”
“徒儿认为,那是江湖上的谬传!师尊虽不喜结交外人,三十年来远避西川边陲,但于凉水镇上修桥铺路,施粥舍米,救活无数百姓,镇上都称师尊为大善人。徒儿本是孤儿,为师尊所救,于徒儿心中,师尊便是君子。”
“君子?”杜若海捏着词,缓缓道:“你可知为师为何只传你医经毒经此类基础之学,却不传你傲视群雄的枯骨神功?”
“这……”陆白埋首道:“许是徒儿资质驽钝……”
“资质驽钝?”杜若海失笑道:“你根骨奇绝,当得上天赋异禀,更何况以毒开窍,感官远胜寻常高手,只怕比之当年隐为天下第一的四海堡堡主也不遑多让。”
“那……徒儿不明白。”
“为师命不久矣……”
“什么?!”陆白大惊。
“无须如此。”杜若海摇头道:“为师当年救下你,一则不忍见一个无父无母的婴孩饿死路边,二则,也是为自己……”他顿了顿,思绪似乎飘去了远处,嘲道:“此门功夫何止奇毒无比,最是阴狠歹毒不留余地。试想江湖争斗,一招差池便赔了性命,留人余地倒不如自尽好了。”说到此,杜若海双眼精芒闪过,似对那些正道君子不屑一顾。又道:“修习到高深处却有隐患。当年我凭借枯骨神功抢得至宝生死鼎,就是想以此鼎破除隐患。鼎上记载,需以毒身童子之血反哺自身,这便是我救你的第二则。”
陆白立时跪下,叩道:“没有师尊,徒儿早死在路边,徒儿甘愿……”
杜若海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又道:“自你懂事,为师便说与了你,自不是隐瞒的意思。只是枯骨神功的隐患比预料中大……现下反噬已至,而为师又势不能江湖露面……”
“师尊但请吩咐,徒儿万死不辞!”
“那天下第一庄飞霞山庄上任庄主与我有深仇大恨,而解救反噬的玄阴草,却在他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