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上门是带了任务来的,按父亲母亲和大伯家的意思,过年守岁是想来这边和奶奶她们一起过的。但是上次的事弄得有点僵,他们不好意思开口,才推了自己出来。其实按她的意思,各家过各家的呗,有什么好挤的。但这话她没敢说,她知道,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被父亲削。
终于快到中午了,钟雪实在没有勇气再留下来蹭饭吃,遂眼一闭心一横说道:“奶奶,二伯娘,我大伯和我爸让我过来带个话,他们想过年守岁的时候,来和你们一起过”。其实钟奶奶一早就猜到了钟雪的来意,这几天她跑的很是勤快,又是送这又是送那的,还不就是老大和老三的主意,想要让自己消气,也想跟老二家的修复一下关系。真是早干什么去了!
钟奶奶没有立即回答钟雪,而是看着二媳妇问道:“老二家的,你怎么想?让不让他们来,你们娘俩说了算”。钟情心中默默叹息,奶奶还是那样,一心只想家中和气。可是她也不想想,就大伯娘和三叔母的赖叽性子,不好好让她们长个记性,以后还有得闹腾。不过钟情没有表态,她和母亲住不长,过完年还是要回北京的,奶奶以后还是得靠两个伯娘经常探望的,男人毕竟粗心,不如女人细致周到。想来母亲也是想到了这点,遂开口道:“妈,瞧您这话说的,大过年的,就是人多才热闹不是!您快也消消气,等大哥他们来了给您陪个不是,这事儿也就过去了”。钟奶奶拍拍二媳妇的手道:“阿芹呐,还是你体贴!你说他们爷俩也真是狠心,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被人欺负。以后要不是指望老大和老三能帮衬着你们娘俩一些,我才不会这么轻易松口让他们来呢”。说起了伤心事,钟母心中难受,便没有开口,只是讷讷的点了点头。
钟奶奶看向一旁地钟雪道:“听见了吗?原话给他们带回去,就说是我说的,以后他们再要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就是死,也不认他们这俩个孽障”。钟雪缩缩脖子:“奶奶,您消消气啊,我一定原话带到,让我爸他们以此为戒”。
钟雪走后,也到了午饭点。但钟母因为刚才提起丈夫,一时心绪难平,实在没有力气动手,原本答应女儿要做她爱吃的菜也因没了精力而食言。钟情一见母亲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心疼不已,她现在倒是宁愿父母感情差些,一方出事,另一方也不至于活的像个行尸走肉般令人扼腕。钟情将母亲送回卧室,很是费心思的开解安慰了一番才在母亲的催促下离开。
午饭自然是钟情做的,简单的俩盘小炒加一盅汤,清淡却不失美味。钟母吃着女儿做的菜,心中稍感慰藉,这是女儿学做的第一道汤,当时自己感冒严重,女儿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菜品,硬是自己一个人在厨房琢磨了一下午,手指也不知道受了多少伤才做出来的。现在想来,当时的感动喜悦之情,直至如今也仍然清晰地记得。
另一边的顾璟琛送钟情回家后,便匆匆去了徐易处。其实在他为钟情办理出院手续时,就从徐易那传来消息说,张再君有消息了。没有确切地定论,顾璟琛也便没有告诉钟情,徒增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