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么做吗?”许媒婆家的地窖之中,昭容面色凝重的问了展雄一句。
此时她身边的桌上正放着胭脂水粉,还有女子穿的右衽红妆。赵政就坐在她的面前。
这些东西本应该是给女子用的,但此时展雄却要让她用在赵政的身上……如此,不禁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诚然,如展雄所说,的确是一件好玩的事——她自己虽然经常扮成男子,但将一个男子打扮成女子,她还从来没有做过。
可好玩是好玩,但她总觉着这么做有些……怪怪的。
而听她问起,展雄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呢,却见对面的赵政一脸的不耐烦,“不就是涂抹些胭脂水粉,换身衣服而已,如此婆婆妈妈。”
听他这么一说,昭容当然就不高兴了。当下就脸色一沉,“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就将桌上的胭脂拿了起来……
然而在她准备给赵政打扮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事实:她其实并不会擦脂抹粉。
也难怪。从小就跟着曲长风习剑,之后祖父昭阳去世,沦落成为云翠山的大盗。虽是女儿身,但所做的都是男儿事。
玩弄脂粉,对镜贴花……她可从来没有做过。
所以,此时在她准备给赵政擦粉的时候,手举起来,却又慢了下来。
接着,突然就红了眼睛,啜泣着转身跑了。
是啊!她嘴上虽然没有说过,但内心又何尝不为自己的遭遇而悲哀呢?只是这个世道,活脱脱将一个女娇娥,逼成了男儿郎啊。
展雄本觉着这件事挺好玩的,才会让昭容来此。直到此时昭容啜泣着转身跑开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件蠢不可及的事情。
“你先在这等着。”对赵政说了一声,就转身去追昭容了。
赵政好不容易坦然的接受了扮成女子,他与昭容一走,便又将其凉了下来。
看着桌上一堆女子用的装束,赵政挑了挑眉头,“不就是扮成女子吗?用得着如此麻烦……”
追出了地窖之后,昭容正在外面抹着眼泪。双眼通红,虽没有太明显的泪痕,但悲伤之情却无须言表。
“对不起。”二人同时出声道歉。
昭容为了方才不言语,就逃出来的行径道歉。而他则是为让昭容回忆伤心而道歉。
同时说了一声“对不起”,就又沉默了下来。
本想要安慰下昭容,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嘴。
率先开口的却是昭容,幽幽叹了口气,“小时候跟着师父习剑,我们几个女弟子都跟男子一样。后来师父说我们可以出师,本以为我回来可以陪着祖父安享晚年的,但祖父却死于非命。我昭氏一族,从此衰落。阴差阳错之下,我就上了云翠山……从小到大,却从来没有涂抹过胭脂。”
“那小容你可称得上是天生丽质了。”认真看着昭容。她长的确实很漂亮,五官精美,相得益彰,根本就不需要脂粉的衬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