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可能有所误解了。我只是田伯新收的弟子,可不是墨门的新弟子。”顿了顿,正色道:“墨翟祖师创墨门于滕(国家名字),以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祖师之志总结起来,可为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节葬、节用……在祖师离世之后,墨门已然形成三派,只不过当时尚有巨子带领,大家虽领悟不同,却听以巨子为令,行墨天下。”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对于他有所质疑的相里非便放下了顾虑:不论他是不是田七的弟子,能说出此番墨门之言论,应该是墨门墨者。而且从这番话来看,他对于墨翟思想的理解,是要强于众人的。
“既然是我墨门墨者,那你可知若如无信,应当如何?”
虽然可以说出这些墨家的思想理论,但对于墨门的规矩却并不知道。然而此时已经骑虎难下了,听到相夫勤问起,便硬着头皮,“知道。”
好在相夫勤意不在此,听他答话,脸色一沉问道:“好!你既然知道,那我问你,你说田七死在了柴城城西,可是你亲眼所见?”
“自然是亲眼所见。”
“柴城前日分明就在封城,田七住于城外,你说他前日在城西被杀,分明就是说谎!”
“呵!自己做不到的事就以为别人做不到,如此目光短浅之人,也能做墨门首领,看来我墨门当真无人了。”知道相夫勤是想要找自己的麻烦,展雄当然也没有客气。
冷声说过之后,眼见着相里勤脸色难看,不等其开口,接着道:“田伯武艺高强,不过区区一道城墙,田伯若是想要进来,又怎能挡得住他?相里勤,你不会以为田伯是与你一样,逞口舌之利的人吧?墨翟祖师曾有言:‘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你这种逞口舌之利者,只不过是与儒家那些伪君子一般而已……”
这番话说下来,再看相夫勤,早就已经面若土黄,没了声音。
如此一来,倒是也用不上“墨辩”了。
要说之前众墨者对他还有些不屑的话,那此时,便没有一个人再小看他了。
墨者中从事谈辩者,称为“墨辩”,而相夫勤便是墨辩的首领。如今相夫勤都被他说的无话可说了,至于别的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怎敢出来接话?
对于这种耍嘴皮的事,展雄本身是十分不屑的。
在他看来,不论百家学说所倡导的思想具体是什么,都是要付出行动,确定其确实可为才行。光嘴上说说,都能自称一派,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相夫勤说完之后,又转身看向了相里非,“小孔成像说,是因为光直线传播的特性,墨翟祖师曾有言:光之人,煦若射,下者之人也高;高者之人也下……(文言内容,尽量从简,感兴趣可自行查阅墨家关于小孔成像的解释)。”
相里非笑着点头,“没错!我再问你:‘衡,加重于其一旁,必捶,权重相若也。相衡,则本短标长。两加焉重相若,则标必下,标得权也(感兴趣可查阅墨家关于杠杆原理的解释)’……此为何意?”
心中一乐:相里非所说的,可不就是“杠杆原理”?
看上去这个墨门果然没有让自己失望呢!而如此的墨门,决计不能让其没落的。
并没有回答相里非,而是从一边捡来了一个石头,然后放在脚下当做支点,又拿出手中的剑当做杠杆……
做好了一切,看着相里非,握着手中的剑柄,“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泰岳(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