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袁明珠歪着脑袋斜睨了她大哥一眼,撅着小嘴,皱着鼻子冷哼了一声。
袁伯驹知道自己这话问得时机太容易让人误解了。
赶紧赔笑道歉:“大哥错了,下次有没有外人在大哥都背着你。”
解释着刚才不是不想背着她,而是碍于有外人在。
袁明珠面色稍霁,算是接受了他的理由。
袁伯驹蹲下来,把她托到背上。
袁明珠趴在她大哥背上,丝毫没影响她埋汰人:“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袁伯驹知道他家小妹总是出惊人之语,只能苦笑,也不反驳。
还是袁仲驹说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学堂,那是读书人扎堆的地方,小妹你现在说说就说了,到了那边可别浑说。”
兄妹几个斗着嘴走远了,旁边一座临街的酒楼的二楼,屋内的人说:“听听,听听,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吧?
如今的懵懂小儿都知道你们这些读书人没有好东西。”
在座其他三个人都沉默着不吱声。
一位似是领头的人,最终无奈道:“恒正兄,你不能这样一杆子打翻一船人,郑长英之事目前尚不知真伪,怎好贸然处置?”
被称为恒正兄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听他如此说,也泄了原本的心气,说:“罢罢罢,你等括囊守禄,算我看错人了。”
拂袖欲走。
领头的人拦他:“恒正兄,此事不可意气用事。”
莫恒正只留下一句:“难怪世人都说南川先生之后,士林之间再无有骨气的读书人,原本我还对这话不认同,
如今看来,此话是再不错的。”
躲开他的挽留,闪身离开了。
南川先生,是士林领袖陆驳的字号。陆驳先生一生,育人无数。
在座几人,都曾是陆驳先生的弟子。
那领头之人,是武安州学正梁国旭,字沐风,其余二人也都是武安州的著名士绅。
二人纷纷让梁沐风拿主意,看这事该如何处置。
梁沐风叹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怕郑长英一家三口死因却有蹊跷。”
其中一人被莫恒正说的义愤填膺:“我等并非贪生怕死趋炎附势的奸佞小人,若是其中真有蹊跷,拼的倾家荡产,也要为他伸张正义。”
其余一人也点头赞同。
梁沐风伸手制止了他们继续往下说。
二人都不能理解刚刚他就阻止他们说话,如今还是如此。
梁沐风:“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或许真有此事,不过传讯给恒正兄的人就不一定单单是为了伸张正义了。”
又说:“我们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谁在后面推动这事再说,怕只怕,这事矛头所向的是。”
是谁他没有说,只是拿手指指了指屋顶。
其余二人表情肃穆。
三人又议了一会事,就会账离开了。
他们刚走不久,就有人从隔壁房间出来。
此时的武安城,人员复杂。
朝廷持续数年的移民政策,使得此地人口组成复杂,天南地北的口音都有,所以出现一些口音奇特的人大家也不在意。
武安城的官学在城东北隅,袁明珠他们照着路人所指的方向走过去,才发现官学就在衙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