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是谁?“在一个如此年轻的医者口中听到这个答案,安诺还是惊讶的,这三种蛊虫虽然有特征,但是同时作用更多的表现为风寒的症状,而且记载这些蛊虫的书籍应该已经被戚铎毁干净了。
“师父?我没有拜师,这些都是我娘亲教我的。“沈遥很骄傲地回答道,在她眼中她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大夫。
“所以他还有救吗?“
还是躲不过啊!沈遥在内心哀嚎,她只是知道这些蛊虫而已,她娘亲讲蛊虫的时候只是一带而过,而且还没有讲要这么处理这些寄居在人身体里的东西,只能支支吾吾地说:“我娘亲说,上一个能控制蛊虫的人是天机令主,但是没人知道他怎么办到……“
说着说着,沈遥就觉得不对,话锋一转,问:“这位公子,你为何中了这些蛊虫,胜天子续命我可以理解,可其他两种已经绝迹了,你……“
这个问题问得祝浅瓷不知如何解释,但是她低估安诺的瞎说能力了:“十年前,我还小,不谙世事,被人贩子劫走到了天机谷当实验品,不久后天机谷覆灭,我就逃了出来,幸得一位高人相救才活到今天。”
“真的吗?”沈遥听了这个故事后很是气愤,“果然,那个天机令主就不是什么好人,背信弃义!残害无辜!”
“咳,遥遥,你先出去,我有话跟安公子说。”
沈遥出去之后,望着紧闭的大门,回忆起刚刚的气氛,自己好多余,难道那些人说的都是真的?戏本子是什么?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
深感安诺没救了,祝浅瓷走到桌子旁边喝了口粥,平静地说说:“安诺,我怎么感觉是个厉害的大夫都觉得你没救了呢?”
“就一个,还有谁?戚铎不算。”安诺倚在床头,很轻松地说,你爹还没放弃我,虽然可能三个月后就该放弃了。
“你不打算跟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祝浅瓷觉得这是她最后一次问这个问题了,安诺再不回答她就自己查了,虽然揭人伤疤不好,但是这严重影响她行动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安诺其实并不想讲这些,陈年旧事,他也不确定祝浅瓷知道以后会做什么,毕竟他不能一天到晚看着祝浅瓷。
“嗯。”
“以前有一个男人骗走了一个世家的小姐,这个小姐身负家族的希望,两人遭到那个世家的追杀,两人殉情之后,他们的孩子被世家的家主带走,但是由于没有继承他母亲的能力所以一直被厌弃,直到他出门拜师学艺……”
“后来他有了自己的势力,但是也发现那个世家找了一个他的替身走了所谓他的人生,学习,科举,有一天,世家家主跟他说希望可以合作,他并不想合作,只想做个了断,但是没想到对方倾尽全力暗算了他……”
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过了一会,祝浅瓷眨了眨眼睛,说:“我知道了,我去继续查永州刺史的事情了,你好好休息。“
安诺看着祝浅瓷瞬间乌云密布的背影,开始后悔告诉她这件事了,万一她几个月后查到西南的事情,他能感觉到祝浅瓷似乎是想保护自己,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做好破罐破摔的准备了就不应该让她再牵扯进来。
“公子。”
“你回来了?明冉祭司怎么说?”
追影拿出一封信交给安诺,从信封上的敬启两个字就可以看出对方愤怒了,里面的内容只有寥寥几个字:以后别再找我,半个月后我出发到丹木国。
“去跟路逍和谈斐说把所有证据交给阁主,但是一定要把人骗回帝都。”
“是。”
追影走后,安诺再次躺下,默默忍受着蛊毒的痛苦,只要祝浅瓷回到帝都,他就不必再有什么顾虑了。
帝都,给自己放了假的顾步婉坐在藏书楼的楼顶,看着灰蒙蒙的天,掰着手指数了数这两天各路人马参她的奏折,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了,可是没用啊,最后不是都要到她手里的吗?
“老顾?这假放得开心吗?”严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掌拍着顾步婉肩上,差点把她拍下去。
“不开心,你不觉得现在帝都很诡异吗?万星楼越发猖狂,吏部尚书这个位置谁都在盯着,两个公主从宫里斗到宫外,那些毒药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我觉得我再关两天门就要被免职了。”顾步婉有了一种要回家种地的感觉。
“哈哈,叫你把公主弄丢了。”严璃开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