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对于祝浅瓷而言是个新奇的地方,她知道帝都外半日行程就有一片海域,但是从来没有出来过,所以当她踩在沙滩上的时候,有一种不真实感。相对比的是安诺手法熟练的烤鱼技术,以及淡定的表情。
潮水拍打着海岸,渐渐地就拍在了祝浅瓷的心上,眼前的波澜壮阔让她开始向往不一样的生活,曾经她以为千篇一律地日子是最为安全的,但是事实狠狠拍醒了她,但是,每天都有惊喜的生活她真的可以应对吗?
夏夜的海风吹着,困意涌上来,祝浅瓷坐着睡着了,她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这一切,原封不动地落在了祝澄霜眼中。
安诺虽然知道有人在盯着他们,但是还不到跟祝澄霜撕破脸的时候,不过她身后的那个黎家人是真的碍眼。
此时的祝澄霜心中顿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她的驸马黎愿今天突然问她愿不愿意到海边走走,算是报答黎家的救命之恩,她内心是不愿意的,因为黎家人的控制欲都太强,因此她对这个驸马的感情一点点消散了,她分不清什么是对她好,什么是控制她。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黎家效忠于她的前提之上,不然就他们双方掌握对方的把柄,一旦内斗,两败俱伤。
“是安诺和易止阁主。”黎愿说,“妻主要不要也试一试烤鱼?听说海鱼很有营养。”
“不必,我们走一段就回去吧,我累了。”祝澄霜拒绝道。
“妻主,易止阁主的生活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还请你认清事实。”
“为何?”
“易止,唯心不易,唯战歌不止。”
黎愿一天前收到了他姐姐黎央的书信,让他务必刺激祝澄霜联合其他人除掉祝浅瓷,易止阁那以天下为重的扭曲认知迟早是他们最大的绊脚石。
“是吗?”
祝澄霜忍着怒气问出这两个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的初心,祝穆晴的初心,确实都已经被日复一日的权谋斗争碾得稀碎了。
过了一会,祝浅瓷被烤鱼的香味弄醒了,揉了揉眼睛,问:“能吃了吗?“
“不能。“
“那位武林盟主,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他?“
“来了。“
祝浅瓷抬头,就看到一个中年男子领着一个食盒过来,看到安诺,走上来问:“侄子,这位,我侄媳妇?“
“我……“祝浅瓷想否定,但是被安诺眼神制止,以为他又有什么想法,只能闭嘴。
“是。“安诺回答道。
这一个音节让祝浅瓷差点气晕过去,我以为你什么想法呢?您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耻了?我还没说什么呢!祝浅瓷内心已经混乱了。
“在下安羽,是安诺的小叔,姑娘介绍一下自己?“安羽问。
“祝浅瓷,见过盟主。”祝浅瓷回礼道。
安羽也没有惊讶,只是移过旁边的一块石头坐下,将食盒递给安诺,说:“哎,铁树第一次开火,居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易止阁主,这可比你十年前有出息多了。”
“蟹黄包、鱼丸和水果茶,先吃。”安诺将食盒里的碗碟拿出来递给祝浅瓷,然后对安羽说,“小叔若是闲得慌,可以给我家妻主讲讲十年前的事。”
祝浅瓷含着一口包子,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安诺这种变化,上次他还很不想告诉自己十年前的事,现在是特意让自己来听故事的?
“你这十年前的事,真相可没有外面传得那么光辉,你就不怕阁主听完跑了?”安羽打趣道。
“你会跑吗?”安诺笑着问祝浅瓷。
“不会。”我看过你死时的样子,看过我们的结局。
见两人如此互动,安羽咳了一声,说:“适可而止,今天也讲不完,阁主想听那一段?”
“失真最严重的那一段吧,我怕安诺自己说不出口。”祝浅瓷看了安诺一眼,这一眼,在安羽眼中的绝对的眉目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