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自偷笑,这脸也太老了点,又问道:“家庭住址?”
“黄土坡。”
听到黄土坡这仨字,我不由得重新打量起了面前的男人,因为虽然我才回到漠北的时间不长,但同事们经常会念叨一些关于那个地方的顺口溜,其中有一句是“塔子番的葡萄沙田的瓜,黄土坡的镐头血染的光”。
这句话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也差不多,黄土坡是距离市区一百多公里外的小村庄,据说在几十年前就是个代代以务农为生的地方,没什么文化根基,再加上那个地方就连电力都属奇缺产物,所以对于那里人的生活状态也曾有人调侃为“打架种地睡婆娘”。
打架在前,种地在后,足以见得这些人有多么野蛮,所以经常有一些传闻从那里传出来,比如两家人因为一亩三分地的事而大动干戈,最终演变成了群体械斗,而去过那里的人一般都有俩感叹,真他妈能打,巨他妈能生。
虽然老于这人看起来很可疑,又是不好惹的黄土坡人,但只是帮他寄存半个月棺材,这一来一回可是一万块啊。
经过了激烈思想斗争,最终我还是收下了他的钱,趁着当晚下班没人后,用燕子给我的大门备用钥匙偷偷带着老于带一起把棺材推进了经理办公室,这事就算定了下来。
起初的几天相安无事,虽然麻烦一点,但我还是在每日按约定的时间去祭拜,更换祭品,就这样一直到了第十天。
早上晨会时,公司里一个叫虹姐的销售大姐突然无缘无故晕倒了,送到医院好一顿折腾人总算是醒了过来,但醒来后的虹姐变得胡言乱语,非说有人要喝她的血,割她的肉,任谁劝都没用,医生认为这是刚做墓地销售时的不适应,许宜娜索性就给她单独放了一周的假期回家休养。
大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还是照常做起了业务,当晚下班后回到宿舍休息。
宿舍就在接待厅不远处,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食堂,第二层被楼梯分隔成了东西两半,都是普通员工的标准八人间,而三楼则是卫总、许宜娜与财务主管和工程部经理等公司主管的单人间宿舍。
当天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走廊里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传来了女孩子们的惊呼声,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明显,直到变成了急促的砸门声。
“搞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谁他妈这么没眼色。”
狗蛋悻悻地从床上爬起,几乎全裸的身子穿着一条大红裤衩非常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哇靠!别…”狗蛋叫声未落,穿着单薄睡衣的女孩子们就冲了进来,把他撞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四仰八叉的样子就连内裤也掉了半边。
“呀!不要脸…”钢妹被狗蛋的姿态吓得不轻,捂着脸就冲进了里屋,但当她看见里屋一群几乎全裸的男人以后,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找了一个空着的床铺,把臭烘烘的被子往身上一裹,打起了哆嗦。
有了钢妹的带头,其余以燕子为首的一群小姑娘也不顾仪态地冲了进来,三三两两地就往空床铺里钻,然后抱在一起打着哆嗦。
经这么一折腾,宿舍定时变得春意盎然了起来,大家隔床相望,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问道:“你们这是要…组团劫色?”
小姑娘们用力摇头,谁也说不出个囫囵话,最终还是燕子壮着胆子说:“有,有,有鬼…”
看着姑娘们一个个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样子,从来不相信这种事情的我也不禁心里有点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