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大家这么一折腾,整个宿舍楼的人都被吵了起来,大半夜呼呼啦啦地又涌进了我们宿舍。
卫总的身后跟着住在三楼的高管们,他们进来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像昨天那样让阳气重的男生们睡在外间,而其余的姑娘们则全部住进了内屋。
安排完众人后,卫总自己一个人穿着大衣,在走廊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末了又在拐角处烧了些黄纸,做完这些以后大家果然再也听不到那个渗人的歌声了,于是纷纷讨论了起来。
“哎!你们说这世界上该不会真有鬼吧?”一个岁数与狗蛋差不多大的销售男孩口不择言地率先问道。
“当然有!”狗蛋逞能地在外人面前开始卖弄自己,“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那见过的场面多了去了…”
老杨头看不下去了,操起一口川腔说道:“你算求了勒,莫冲壳子了(吹牛),你也就比别个大个一岁,老汉我活了浪个大啥子都见完了,就是么见过鬼,穷鬼到是见过不少,这一屋子头都是!”
狗蛋不服气,“嘿!杨老您这话说的,别看我岁数小,南北双侠听说过没?那说的就是我,想我当年在雁北…”
“别吵吵了。”工程部那个脸上带着点高原红的小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就在大家以为他要发表什么正经言论时,这小子竟从抽屉里摸出一面镜子,隔着门缝往女生屋那边塞了进去,“送上门的福利,你们要不要?”
大家突然安静了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井然有序地排起了队伍…
猎奇与猎艳,男人的两大天性,任何年龄段都孜孜不倦,经这么一折腾,这些精力充沛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没了睡意,而我看着表,又快到给那副邪门的棺材更换祭品的时间了…
我心里暗想,算了赶明儿再说吧,反正死人不会告状家属又不知道,况且今晚已经够邪门的了,实在没勇气一个人再去那种地方,我想着想着,慢慢的睡了过去。
屋子逐渐安静了下来,在睡至迷糊时,我仿佛听到了一个歌声。
“小妹儿,快回家,恶人把那红鞋穿…上蹦蹦,下跳跳,虎狼龙蚁来陪伴…”
我吓得一个激灵,刚想爬起身,却发现胸口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过气,我知道自己这是魇住了,从小到大,我很小有梦游的习惯,偶尔在小时候的几次也是因为处于一种精神压力巨大的环境之下。但我这人偏偏很奇怪,每次梦游,都仿佛自己知道似的,就连外界的风吹草动也能听得十分清楚。
于是我此时想叫醒大家,但无论如何使劲,都无法开口讲话,在梦游中,我梦见自己走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而周围的环境也似乎都变成了黑白的颜色。
但此时与其说看见,不如说“感觉到”更加合适,在我昏沉沉的大脑里仿佛有第三只眼睛在看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