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身体被管教们牢牢抓住,但嘴巴是自由的,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对他大喊:“我误会你大爷!”
最终,我脱离了苦海。
从拘留所走出来那一刻的感觉真的无法言喻,就像一个长期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突然被放飞时,却发现早已忘记了飞翔的感觉。
我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因为我已习惯了被别人安排的生活。
让吃饭就吃饭,让睡觉就睡觉,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遵从着被人设定好的轨迹而运行。
明明高墙内外都是一样的天,一样的太阳,但我却觉得墙外的阳光更加刺眼,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用余光看见了不远处大伟的依维柯车,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本以为在这段黑暗的经历会侵蚀我的记忆,让我忘记曾经那张日思夜寐的面庞,但她的样子就像漆黑深夜中的一抹亮光,越是黑暗,越是耀眼得肆无忌惮。
“你…”
许宜娜说话时有点颤抖,尾音随者惊愕也被拖得很长。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终于出来了,那个罗发达最后还是被找…”
“你不是没有被打吗?”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我脸上的伤痕。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些伤是我主动打别人但是被他们正当防卫…”
“你这个傻子啊!”
许宜娜突然扑上抱住了我,长期以来清汤寡水的饮食搞得我营养不良,一时间没有站稳被她这一下扑得倒了下去,两手勉强在地上支撑着我俩的身体,双腿撇向两边,动作非常不雅。
我从来不知道平时冷静高傲的她也有这样柔弱的一面,她竟哭了出来,“你被打就说被打啊,还编那么好听个理由,你有几斤几两我能不知道吗…”
此刻我闻到了她身上传来的那股幽幽的暗香,温柔的味道唤醒了我这些天以来抑郁封闭的心。
其余“闲杂人等”都非常有眼色的回到了车上,默默地看着我俩,燕子惊讶得张大了嘴,她是第一次见到许宜娜会这样。
我安慰道:“所以当初我才会代替你签字,不然进来的可就是你了…但现在没事了,都过去了。”
听到我的话后她哭得更加肆无忌惮,阳光下拖着的那条泪线晶莹透亮,像钻石划过般楚楚动人,是对我这些天里最大的安慰。
“你这个傻子…谁让你逞能的!还敢骗我!”许宜娜的小拳头不停地锤在了我的身上,疼得我龇牙咧嘴,但我却有一种“能活的出来真是太好了”的感觉…
此时,我已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身处于许宜娜的关心之中。尽管我已一再申请身体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但许宜娜却还是像对待重症病号一样,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把我搀扶回了大伟的车上。
这些天以来所有受到的委屈在这一刻,都已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