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这突然来去的宇文蜀搞的一头雾水,总有点小孩子过家家的感觉。
要战便战,要拉拢便做出拉拢的样子,这样虎头蛇尾的,一点都不爽利,是什么意思?
一个时代落幕了,总也有一些天真的以为可以复辟的人,可谁知,历史一直向前,一个王朝的建立和灭亡,岂是三两句豪言就可以解决的。
未免太过天真。
再看那三块令牌,皆为黑色,一面是螭龙的花纹,一面是一个“盐”字。
三人也不以为意,以三人现在的武艺,不是遇到千军万马,神仙鬼怪,三人联手,天下间可伤他三人的也屈指可数。
乱世汹汹,你方唱罢我登场,人的野心会在这个乱世里被无限的放大,战马老了,其呜也哀,老狗离群,只有死亡。
三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便罢了酒宴,各自安歇。
待到半夜,却听到江面之上一阵噪杂之声,像是整个长江水都被煮沸了一般,好不讨厌。
三人又来到甲板上,方见,楼船已被彻底的包围着,四周或大或小的船只不下十数艘,李药师找来钱小九吩咐道:“不用管我们三人,一会你只管顺流逃跑,越快越好”
钱小九说道:“一些水贼,怕个鸟”,只是声音弱弱的,两股战战。
李药师也不在说话,拍了拍钱小九的肩膀,三人都抽出长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狗皮膏药一般,也是该做个了结。
可当那十数艘船靠近,三人看得仔细,却不是什么江湖草莽,也不是什么游侠儿,只是民船里装着军士,一个一个都披着甲,拿着武器。
也有那尚末披甲的,穿着老百姓的服饰,或者只是普通的渔民打扮,一个个垂头丧气,哀叹连连,也有掩面而泣的,拼死挣扎的,众生之像,可怜可叹。
相距尚有约七八丈远,那些船只便停了下来,一个统军模样的少年人站立船头,说道:“你们的楼船已被征用了,速速下船,或有赏赐,不然,也只好请诸位喂了鱼鳖了”
真是好嚣张。
三人也不知这是南朝的水军,还是北朝的水军,夜半寂静时却行此腌臜之事,可是李药师心知,战争或许快要到来了。
徐洪客是怕水的,虽可上前理论,但却不能一马当先的干翻那个少年人。
李药师和张仲坚二人,放下小舟,来到那个少年人近前,张仲坚说道:“匹夫,是你自己死,还是爷爷弄死你”
张仲坚身高丈余,身似铁塔,又长得奇丑无比,满脸的络腮胡子,江风里一站,真是鬼神一般。
那少年人,先是往后退了退,便说道:“你可别乱来,我们可是有军令在身,不是胡乱征集你的楼船,你虽勇猛,我也有强弩劲矢,还是听我们安排的好……”
那边大船上,弩箭已对准了二人,稍有龌龊,便要发射。
李药师说道:“多我们一艘船不多,少一艘也不少,真要争斗起来,但有伤亡,你也吃罪不起,不若放我们一马,我们两便,你看可好”
那少年人,沉思一会,说道:“也无不可,只是前方江面,你们再不能向前半步,但有违令,定斩不饶”
那少年人说完,又带着船队继续在江面上扫荡。
看着这少年的模样,李药师就是觉得特别荒诞,也不知是为何?
于是说道:“大哥,你这个样子,鬼神避退,比长坂桥上猛张飞的三声吼,还要厉害啊”
一个愉快的夜晚,便被两拨莫明其妙的人生生的搅扰了,三人也再没有睡意,好在,直到天亮,再没有胡乱的人前来骚扰。
吩咐了钱小九领着众人顺流而下,三人只好弃船步行,世人都说蜀道艰难,可是以三人的脚力,也不是特别难行,而且此处相距峨眉已是不远,三人这便优哉游哉的一路前行。
可是步行难免费力,又不能一直提气狂奔,张仲坚说道:“好山好水,看多了也腻了,让人心里十分不爽利,不如买几匹马代步,两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