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八章 赴宴(1 / 2)大侠李药师首页

两人出得逍遥观,只见桃林里风涛阵阵,灞河上,几家渔船正收着网,已近黄昏,夏日昼长夜短,天色仍是微明,走在桃林边的小道上,不期然,白青惠正等在那里。

李药师骑在毛驴上,白青惠站在马车边,一个翩翩公子,一个妙龄佳人,可此时却如仇敌一般,也难怪,建康城外,李药师险些被害至死,现如今虬髯客虽为神教教主,可君子报仇,只论你我,不分早晚,更不分美丑。

李药师说道:“白青惠,正要寻你杀之,你倒好,在这里引颈待戮,正省了我一番寻找”

白青惠笑着说道:“你我本无仇怨,都是世事所催,大护法何必与小女子一般见识呢,如今神教岌岌可危,正是勠力同心的时候,那敢再自掘长堤?”

李药师听了白青惠所言,只觉有趣,前倨后恭,竟能如此,倒是也放下了杀心,虽有一瞬间很想置白青惠于死地,但又一想,打打杀杀的多没趣啊,就当是自己倒霉吧,散步时难免踩到狗屎不是。

当然,白青惠如果知道,在李药师心里,她只是一堆bullshit,肯定会跟李药师拼命。

李药师又说道:“神教之事于我无干,你也少来纠缠,今日且放你一马,若不然,便只好杀你了,唉……,人生了无生趣,大道飘飘渺渺,你且好自为之吧”

白青惠还想说点什么,李药师只是摆摆手,他是真的觉得人生无趣,毫无意义。

就好比站在上帝的视角看人类,也好比站在大树底下看蚂蚁搬家,人生几十年,且混着吧。

混着,却好似很多人的人生状态,也一样娶妻生子,也一样生老病死,可人生际遇谁又能说得清楚,仿如流星划过天际,拖拽出长长的尾巴,璀璨的燃烧,还是变成沉默的大多数,这是个问题。

拍了拍毛驴的屁股,毛驴又慢悠悠的往前走,赫连菲菲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他的身后,也不说话,只是把身子又团了团,偎在担架上,仿佛天气寒凉,也仿佛世间多有诡诈欺瞒。

而此时,酒坊里,王宁已经依着李药师的法子蒸出了第一锅酒,只是耗费颇巨,十不存一。当那第一勺酒舀出之时,只觉得整个酒坊里,酒香四溢,说不出的醇厚芬芳,分不明的清澈透亮。

那新蒸出来的酒,比泉水还要通透,王宁看了看他爹牛叔,说道:“阿爷,要不你先尝尝,少爷随仙人云游,却学了这仙人的制酒之法,这怕不是仙酒吧”

牛叔木讷着脸,取来小勺舀了一勺,缓缓的送入口里,这酒才刚入口,牛叔便要忍不住喷将出来,可是却硬生生的忍住,缓了好大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娘咧,真带劲!”

王宁也取小勺舀来喝了,只觉得又辣又香,口里生津,酒才入腹却似火烧一般,像是火烧更像是小刀在腹中剜肉,又是难受又是痛快,便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勺,一时间,只觉得头脑昏昏,坠坠摇摇,扶着梁柱才稳住了身子,说道:“仙酒果然美妙,阿爷,我们这是要发了啊”

说着话,便委顿在梁柱之下,气喘如牛,却犹自傻笑,仿佛是痴了一般。牛叔见此,摇了摇头,单手提着王宁就扔到了就近的柴堆里,如扔一片纸片一般。

恰好此时,王宁和赫连菲菲入得门来,看到王宁在柴堆里呼呼大睡,一身酒气令人闻之欲呕,他那里还不知道,这酒,成了。

也不怪王宁如此不堪,这几勺酒下肚,却有半斤,半斤酒精,约100%的酒精,却还能支撑一会,已是海量了。

李药师说道:“王叔,这酒是成了,却不能多喝,多喝伤身,最好是兑点泉水,且这酿酒之法也要保密,不然,这天下间的粮食可不够喝几顿酒的”

牛叔点点头。

李药师又吩咐赫连菲菲代为照看王宁,小菲菲虽心有不愿,可如今寄人篱下,又得李药师保全,也只好听从。李药师这便舀了两坛酒,想了想,又分别倒了半坛,各兑了半坛子水,手提着美酒,这便施施然的向吴二娘酒坊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黑,各家都点起了灯火,挑出的灯笼直照得街面明亮辉煌。李药师恍惚中如进了以前的老街,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三两成群,新建的大兴城里是有宵禁的,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

可在这个废都里,却稍稍放的宽些,由此也形成了酒水街的繁华,像是精密的仪器里有这么一个小小的BUG一般,可是虽然放的宽些,人们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只好一人脸上罩着一个面具,有戴着猪头的,有戴着马面的,还有的干脆把心爱之人的样子做成面具,戴在脸上,一时间,李药师如进了变装舞会的现场。

心里想着,感恩节变装舞会可不是鬼佬首创,那是你没有来过大隋朝,这里每晚都是变装舞会。李药师的脸上也戴着个猪头,颇为卡哇伊,而整条酒水街更像是百鬼夜行,相当魔幻。

吴二娘酒坊在酒水街的东头靠中间处,说是酒坊,也提供餐食,小曲儿,只是吴二娘的酒酿的好,人更是美,便招来满坊的酒客。恰好酒坊左近就是妓馆,酒为色之媒,一边饮酒,一边听着小曲儿,酒劲上头又有妓馆可去,却为人生乐事啊。

李药师心想,这吴二娘酒坊,可不就是个演艺酒吧吗?,只是不知有没有慢摇吧和北京大妞儿,那才真是带劲。

一通胡思乱想,眼可见的,吴二娘三个大字可就闯入了眼里,大字写在幌子上,幌子随风飘摇,幌子下,酒坊大门处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李药师昂首走入酒坊内,只见尽头处有一高台,三面被薄纱罩着,内里一个隐约的人影怀抱琵琶正弹着小曲,高台四周满是酒客,边喝酒边听着小曲儿,既安静却又嘈杂,可是又无比的和谐,人人脸上都罩着一个面具,每当喝酒时,轻轻掀开面具,便灌进去好大一口。

刚进门,便有一个肥肥的女子前来接引,她素着脸围着围裙,躬身说道:“这位爷,你是一人还是等朋友?,一人是独桌,等朋友给你安排大桌,内里也有雅间,敢问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