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转眼间已过去七年时间。
无边无际的大苍山,坐落在靠北之地,幽深蜿蜒,一座大山连着一座大山,磅礴高耸,组建成群峰大山,溪水自山间湍流不绝,不时有鸟兽的声音从日光照射不到的深处传出。
大苍山中间最大的主峰通天峰,高耸入云,郁郁葱葱。
“野兔啊野兔,你到底在哪儿?”
张静心手中提把铁剑,走在一个野林中间,一边小心翼翼的四处拨弄草丛一边喃喃自语。
七年时间,他已从一个九岁小男孩儿长成一个十六岁少年,虽然说不上俊朗,但也说不上差,最大的特点是眼睛和额头,有些偏女化。
他如愿以偿的成为这通天峰上剑宗弟子,帝富贵和父亲张铁石在把他们两个送到剑宗之后也早早离去,七年时间,他也对剑宗从陌生到熟悉起来,如今他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一个一同入门的师妹,但是因为资质较差,武功低微,凭实力竞争不过其它同门的师兄,就想到打只野兔送给她,来换取她的青睐和另眼相看。
但是剑宗立宗百年,早就将前峰有危险的野兽清理干净了,剩下些没有危险的野兔野鹿什么的,也是踪迹难寻,即使偶尔看到,也被有实力的剑宗弟子捉去了,所以到现在,弄得这些小兽很是难寻。
不过恰恰因为这样,张静心才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
如此难寻,那寻到之后岂不是让贺月师妹刮目相看?
通天峰很大很大,即便是前峰,也广阔无比,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草树木数不胜数,张静心穿梭在林间,手中的铁剑,时不时拨弄一下密草处。
“莫不是这里还是太靠前?那些野兔早就被那些嗷嗷叫的师兄们打了牙祭?”他感觉自己有点失算,走了这么久,而且还刻意往人少的地方钻,可结果除了头顶偶尔的鸟叫声,连个兔子的影儿也没有见到。
“朱师兄,柳师兄...”
想到面对贺月师妹温柔目光和面对自己目带威胁的朱师兄柳师兄,又抬头看看透过树枝照射下来的阳光,感觉天色还不算太晚,张静心咬咬牙,继续往树林深处钻去。
十米、百米、千米...
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反正走着走着,天色也不知什么时候暗下来了,被浓浓的树荫挡住,张静心心里有些打鼓,他回头望去,身后一片暗色,饶是他胆子不小,此时也不禁心里惴惴,明知是幻觉,却总感觉有什么在跟着他。
他把手里的制式铁剑紧握在手中,稀里哗啦的耍了个把式给自己壮胆,心里暗想我才不怕,脚步却不由自主的慢下来。
“要不?回去吧?”张静心有些纠结,不甘心。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去,张静心对自己毫无所获有些颓废,他感觉想贺月师妹正眼看自己怕是又没有希望了,不禁长长的叹口气,铁剑朝身旁的灌草出气的划上一划。
轰隆!天边一阵雷响!
“糟了,要下雨了!”张静心这下彻底死心了,刚才还好好的天气,说响雷就响雷,他抬头瞄了瞄阴郁的树林开始沉闷起来,叹口气,无奈的往回返去。
“真是失败,兔子没有抓到,这可怎么办?”想起被众多师兄围在中央有说有笑的贺月师妹面容,张静心怅然若失。外面的天色慢慢阴沉下来,雷声越来越响,等到张静心走出树林的时候,已经有雨滴滴落下来了。
“静心!”前方一声呼喊,张静心寻着声音望去,就见对面不远处一个青衣少年朝自己挥手。
“青云!”张静心露出一抹惊喜,赶紧朝对方挥了挥手。
等到两人近了,剑眉细眸,嘴唇单薄的帝青云出现在张静心面前。帝青云还残留着七年前孩童的影子,最大的变化就是变得偏瘦,看起来精神干练,细长的眼眸中精光湛湛,锐气十足。他看了张静心手上一眼,关心道:“怎么样,是不是没有逮到?”
“嗯。”张静心默默点头,情绪不高。
帝青云眉头一皱,不语。片刻他又道:“走吧,马上天就要下大雨了,赶紧回去吧,淋湿就不值了。”
张静心又嗯一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等我,你不是在演武场练功么?”
“本来在练功,但是天突然要下雨,就回去了,回到寝舍看到你不在,就猜到你来这儿捉野兔,刚过来就看见你出来了。”帝青云安慰他道:“捉不到也不要紧,大不了过两天雨停了重新过来捉就是。”
张静心默默点头,心里却不禁淌过一道暖流。
他与帝青云两人从小玩到大,来到剑宗后又举目无亲,两人在这里又生活了七年,虽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两人之间也没有任何秘密,自己喜欢贺月师妹的事也唯独他一人知道,剑宗里也唯独他会这样安慰自己,想到这里心里就暖洋洋的。
沉默间帝青云想要开口说话,忽然天上一阵雷响,豆大的雨滴倾落下来,砸在两人身上。
“哇,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