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张静心独自一人坐在练武场的一个角落。本来他是和帝青云一起,但是吃过饭后帝青云被一名弟子叫走,说是师父鲁大海找他,于是就变成了他一人。刚吃过饭也睡不着觉,此时天色也微黑,就出来走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练武场上,此时的练武场上也并未只有他一人,也有一些人三三两两的或是说着话,或者有的在苦练功夫。
张静心一个人坐在练武场上,看着头顶若隐若现的星星,有些烦闷。
他在这里看到一些女弟子就会想到贺月师妹,心里就会产生一阵悸动,但是一想到悬崖前她说的那番话,莫名的悸动中又掺杂了深深的失望,以及一些其它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现在他已明白,他与贺月师妹之间是不可能了。
“唉。”想到这,张静心不自觉的又叹口气。
他一个人怔怔的沉默了许久,回过神的时候,天色已完全变黑,只有剑宗一些大殿里、走道之中点着烛光,远远地烛光看起来一闪一闪。他转头四顾,这时候不仅练武场上人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起来。听着周围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张静心反而平静下来。
他见无人看的清自己,就盘膝坐在那里,默念着那篇晦涩难懂的太平经。
“听金蛇婆婆说,这太平经竟是江湖四大奇经之一....”张静心心里一阵激动,“但是虽然修炼出了内力,但是这篇经文也太难懂了,我根本不知道它说的什么意思。”
“气掌阴阳,神充太虚,三魂游于阵内。首先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张静心冥神思索。他回想起山洞骸骨的姿势,也按照那样调整了下坐姿,从气海中控制着那一丝真气慢慢沿着身体各个经窍游走。
虽然一些经窍他并不知道名字,甚至他都好奇原来在身体偏僻的这个位置竟然也存有这么个经窍,但并不妨碍他照着印象,按着山洞骸骨留给他的轨迹运行。
“看这全篇经文,气掌阴阳,神充太虚。这句话,应该属于总纲。气掌阴阳,阴阳应该就是师父说的阴阳二气,师父曾经说过,天地又叫做乾坤,黑夜和白天又称为阴阳,白天人们所吸收的气叫做阳气,黑夜里吸的气叫做阴气,但是这个‘气’到底是吸的气还是说的修炼武功产生的内力真气?”
“还有三魂游于阵内这句话。人有三魂七魄,三魂应该说的就是人的三魂,但是什么是阵内,是人自身的经络,还是说是身体之外的阵势?三魂又是怎么样才能让他四处游走呢?”这些张静心都不懂,但是又似懂非懂。一些话他好像以前听鲁大海在教授武艺时讲过,但那时候他听着根本不知道在讲些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只有些朦朦胧胧的印象。
张静心闭眼皱着眉,一边努力思考,一边一遍又一遍的运转着真气。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运转内力的时候,真气通过身体的每个经窍,都有一个浅浅的气包在表皮上随着运行的轨迹游走全身,甚至连额头,眼皮都不例外。
玄而又玄,似懂非懂。
每次运行真气游走周身,张静心冥冥之中总有一种对太平经说不上来的体悟,像是本来就应该这样,却丝毫没有根据,说不上来的感觉。
“呼—”良久,他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微微皱眉,不知什么时候,在他练武场坐的那个位置周围,多了几名女弟子,听着她们的声音,张静心慢慢的有些烦闷,就索性不坐了,便起身往寝舍回去。
紫心殿的一处偏殿,上面铁画银钩的写着“练气”二字,称作练气殿。
练气殿内,烛光如豆,十来名新晋弟子依次排开,盘坐于蒲团之上,双手放于膝盖上,做出一个冥想的姿态。此时鲁大海正坐在一名弟子身后,双掌抵在这名弟子的背后,闭目凝神,一丝丝氤气缓缓从他的头顶冒出,看样子正在运功。
没过多久,他就睁开眼睛,微微吐出口气,没有说话,他又来到下一个盘坐的弟子后面,运功发力。以此类推,当最后一名弟子也运功完毕之后,鲁大海再次睁开双眼,饶是以他现在的功力,这十余个弟子下来,也微微气喘。
这十余名弟子,正是他上次早练比试时武艺出众的几个弟子,包括朱云鹤、赵长春、柳放、孙沐阳几个弟子,就连帝青云也赫然在列。
鲁大海运功完毕,他们并没有跟着睁开眼睛,而是按照鲁大海的要求,控制着体内这一丝丝的内力的运转,牢记着它的运行轨迹,并最终让这丝内力归于丹田,不仅如此,还必须在这丝不属于他们的内力消失之前,产生自己的内力,如此,今晚才算大功告成。
一旦成功,他们就将迈入一个新的层次!
“不要着急,慢慢运转,对于你们来说,开气海不过是水到渠成之事,这个时候一定要凝神静气。”鲁大海的声音在他们的耳边响起,顿时他们一个个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放在了体内的经窍中。
鲁大海见到他们的表现,满意的点点头。
这就是开气海为什么首先只挑选这几个弟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