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的室友给自强打了电话,说是安晨病了,发了严重的高烧,现在校医院医务室,他们先联系夏大哥,夏大哥在深圳实习;打电话给陈宇枫,他怕女朋友吃醋,就告诉他们联系自强。自强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顾忌,赶紧跑到了医院,看到安晨在病床上睡着,手腕上输着液,一个女同学在守着。
那个同学在不停的看手表,自强就告诉那个同学去上课,自己可以应付,那个同学急匆匆的走了。
医生见换了照顾的人,就嘱咐自强说:“这个同学因为肺部感染发烧,比较严重,注意给她擦汗、饮水,敷毛巾,另外冷的时候加被子”。
这可忙坏了笨手笨脚的自强,他先在原来的盆子里装上温水,把两条毛巾洗了几遍,然后不停的轮换着给安晨敷,又凉了一大杯开水,准备给安晨喂。
安晨高烧近四十度,一会儿热,直冒汗,头上氤氲着蒸汽,头发湿成了一绺一绺的,汗水还顺着脸颊往下流;一会儿打冷战,牙齿磕的“当当”响,两层被子压在身上还嫌冷,身体不停的打抖,医生隔上两小时就往葡萄糖里加退烧药水,过半个小时,自强就给喂水,安晨烧的糊里糊涂的,除了喝水就是睡觉。
一整天过去,晚上八九点钟,安晨的高热总算退了下去,她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自强在,也没说什么,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留观室里有一长排的靠椅,自强合衣躺在椅子上将就着睡着了。凌晨时,自强听见声响,安晨下床要去解手,输了那么多的液体,大部分都随汗液蒸发了,当然也有些需要上厕所解决。安晨的精神状态好多了,自己走着去厕所,有点慢,却也不用搀扶。自强在后边跟着,这漆黑的夜里,走廊里亮着几盏昏黄的电灯,值班医生和护士都睡了,空空荡荡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影,自强担心安晨会害怕。安晨去上厕所,自强就守在门口,寂静的夜里,悉悉索索的声音都显得特别大,自强没来由的一阵羞臊。过了几分钟安晨出来了,他们没有说话,还是安晨走在前面,自强走在后面,自强感到脸上发热,照镜子看一定是红扑扑的,还好灯光比较暗,没人看得见就连安晨也不会注意到。
回到病房,安晨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睡的十分香甜,自强再次躺在靠椅上,囫囵的睡了过去。次日,安晨没有再发烧,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让她回宿舍休息,还给开了些口服的药。出院后,安晨有些轻微的咳嗽,自强又带她去看了一个中医,中医开了三服中药。自强拿到药店熬了,装成便利装,送到安晨的宿舍,给她喝。中医的医术不错,三副中药吃过,安晨的病就康复了。
到了周末,安晨请自强吃饭,以示感谢,他没有拒绝。选的一个颇有意境的小馆子,听水榭,实际上边上连个小水坑都没有,不过也是,谁也没有从老婆饼里面吃出过老婆就是。
他们点了四个菜,还点了两瓶啤酒,安晨说:“我喝一杯,剩下全是你的。”自强没有辩驳,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安晨感谢自强来照顾自己,让自己在异乡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得热乎,没注意到饭馆已经打烊,服务员有些不满意的看着他们。
安晨冲着自强俏皮的伸出舌头,两个人赶紧付了账,逃也似的离开了小饭店。
走在街上,夜晚的灯火很灿烂,风轻轻的吹着,趁着朦胧的夜色,有些让人遐想,安晨提议到滨河公园去转转。
古老的城市被这条河穿城而过,城市的决策者沿河修建了公园,种植了花草树木,在河里放养了鱼虾,又设置了亭廊座椅,为市民构建了一个溜脚的好去处。
春日里,父母带着孩子在河滩上玩沙子、放风筝,老友们聚在一起打纸牌、打健身拳,青年们三三两两出来散心,情侣们亲昵的谈情说爱。
自强和安晨走在河岸边,并肩而行,却没有说什么话,就这么一直地走着,他仿佛有一种错觉,边上的人就是胜男,但是他知道,胜男已经从他的世界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