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孙师傅,三年前若不是您发现了堂兄并将他带回药王谷,即使有黑山在旁陪伴,堂兄最后也定是要暴尸荒野,不得善终。还有这位药奴先生,多谢他为我堂兄制药又每日不辞辛苦的照顾,麻烦孙师傅帮我向药奴先生转达谢意。”
而看了孙征远手势的药奴,则害羞地笑了笑,冲着烈云直摆手。
虽然药奴一脸的大胡子看不清面容,可看着他那眼睛笑成两个大月牙的憨样,烈云脸上也不禁露出了暖心的笑容。
“还有萧钰,”烈云又看向萧钰,“你药王谷救堂兄在先,坛济寺救我在后,这段时间又帮我良多,谢字我就不多说了,这些恩情烈家都会记在心里。”我也会记在心里。
萧钰不知烈云默默说了什么,心下只觉得,烈云说出口的这几句话似有千斤重,终有一日会轰隆倒塌压在自己的身上,一时嘴里发苦。
好在烈云说完又转过身去看床上的烈风,“堂兄这三年来都是如此昏迷,一次都未醒过吗?”
萧钰松了口气,正要回答,忽听药园外头有女子高声叫道,“谷主,小姐在院子里一直哭着发脾气,把屋里的东西全给砸坏了,直嚷着要见您和少谷主,我们实在劝不住,还请谷主您过去看看小姐吧。”
萧钰听了冷哼一声,但到底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孙征远心里也明白,虽然染儿打小就对萧钰不一样,但萧钰却从来不对染儿假以辞色,更别提谷中别的女子,可如今再看萧钰对上烈云时的模样,也不怪染儿……
孙征远无奈的摇了摇头,交代了萧钰和烈云几句,就出园子随了那女子看孙沁染去了。
药奴看孙征远出门,突然也拍了下脑袋,快步跑出屋去,一会功夫又进来,手里端了一个还在冒热气的白玉碗,原来是烈风的药熬好了。
而萧钰本想回答烈云的问题,此刻见药奴端了药进来,也顾不上说话,脱鞋上了床,把烈风扶起成坐势,自己则盘腿坐在了烈风身后,双手扶着烈风的后背以防倒下。
烈云几人知道这是要喂烈风服药,可烈风正昏迷着,又如何喂得进去?于是都大气也不敢出,屏息看着。
药奴看萧钰已做好准备,就把药碗放在了床头的杌子上,从床尾拿出一个药箱来。
打开药箱,只见箱盖上布了两排长短不一的银针,箱里角落处立着一个墨玉小罐,而最奇特的则是那个放在箱子中间的东西。
看上去好似是用什么动物的皮缝制而成,有成人一个半手掌长,喇叭模样,但是从半腰处就变得越来越窄,到底端已只有幼童的手指般粗细。
烈一三人看着药箱里的东西面面相觑,烈云则紧盯着药奴。
只见药奴伸手慢慢取下了两根寸许长的银针,而烈云则在药奴手拿银针的一瞬间眯起了双眼。
眼前的药奴好似变了一个人,不再是方才那个有着憨憨笑容的大个子了。
佛语曰,一花一世界,此时的药奴就好像自成一界,眼中只有手里的银针,庄严不可侵犯。
这药奴究竟是什么人?烈云只想了一息,就被药奴接下来的动作引回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