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夕阳落下的时候,狂风经过,柳絮儿吹得满天都是。细细品来,风中还掺杂着点点花香。
大理城中正是一年一度的百花节,只近黄昏时分,四处街道已是一片灯火通明,酒肆客店更是热闹非凡。唯独南大街上一处宅子,异常的安静,大门紧闭,直到天黑也不见有家仆出来掌灯。只能借着街边的光亮,能看到朱漆的大门,门上各有一只狮首铜环,门上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牌匾,写着“杨府”二字。
府中正厅内,一名中年男子,正来回不停的踱步。身旁站着一名妇人和一个小男孩,那男孩子只有五六岁左右,不住的拉扯着那妇人的衣角。
中年男子神情略显紧张,道:“夫人,不是说了让你带着武儿先行离开吗?”那妇人说道:“你若不走,我母子两也不走。”小男孩也附和着说道:“武儿要和爹爹在一起。”中年男子言语间更是急切,道:“今日此事万分凶险,我让你带着武儿出去避一避,待风头一过,我随后便会去找你们。”
此时一名家仆走入厅中,上前躬身禀告:“老爷,大爷来了。”
紧跟着一名身着长衫的男子,快步走入厅中,一边走来,道:“二弟,何事如此紧张,门前连灯都不点了,我今日刚回大理,你便叫人传信叫我速速离开是何意思,难道有人要来找我们杨氏双雄的麻烦不成?。”说罢哈哈一笑。
那中年男子便是人称杨氏双雄之一的杨仲德,后面进屋的便是杨伯威,那妇人是杨仲德的妻子杨李氏,男孩是杨仲德独子杨义武。
那杨伯威看了一眼杨李氏,微微示意,道:“弟妹也在。”
杨李氏欠身行了一礼,杨伯威蹲下身子,冲小男孩招了招手,笑道:“武儿,到大伯这来。”
小男孩见到杨伯威,快步跑了过去,扑入杨伯威的怀中,喊道:“大伯!”杨伯威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笑着说道:“武儿又长高了。”
杨仲德从怀中取出一块布条,递到那杨伯威身前,说道:“大哥,你先看看这个。”杨伯威将小男孩抱在怀中,站起身来,打开布条,上面写着血红色的字迹“五毒门明晚前来拜会杨氏双雄”
杨伯威脸色微变,凝重了不少,将布条收起,问道:“这字条从哪里来的。”
小男孩指着布条,道:“大伯,这是武儿昨天在口捡到的。”杨伯威忙将男孩放下,笑着道:“武儿乖,到你娘那儿去。”
杨仲德将大哥拉到一边,道:“大哥,你帮我劝劝她吧,让他赶快带着武儿走!否则五毒门到了,就来不及了。”
杨李氏说道:“大哥,这五毒门有这么厉害?杨家在大理也是有头有脸的,谁听到大哥杨伯威,和我夫君杨仲德的名字,都会给几分面子,为什么要怕了什么五毒门。”
杨伯威寻思片刻,道:“弟妹有所不知,这五毒门一直地处南疆,靠近天竺,一直十分神秘,很少涉足武林之事。”杨仲德道:“五毒门近日来到大理,一路上犯了不少命案,听闻蒙州赵老英雄,阳川金刀谭越都惨遭毒手,满门上下,没有一个活口。”
杨伯威长叹一声,道:“我在回大理的路上也听说了此事。去年赵老英雄七十大寿,我们还一同去祝寿,想不到竟遭如此毒手,金刀谭越的十九路谭家刀法,家中弟子众多,也不能敌过五毒门吗?”
杨仲德轻哼一声,道:“倘若真刀真枪,怎么会敌不过五毒门,只怕是那五毒门躲在暗处用毒,手段阴狠。”杨伯威沉吟片刻,对杨李氏说道:“弟妹,你快带着武儿先走,先躲过今晚再说。”
杨李氏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满眼尽是不舍,道:“仲德,你和大哥,同我们一起走吧?”
杨仲德厉声道:“夫人,这字条上五毒门知名要见我和大哥,我和大哥如果也走了,岂不是让那五毒门小看了。”
杨伯威走到杨仲德身前,说道:“二弟,弟妹说的有理,你和他们一起走。”又低声说道:“今晚必定凶多吉少,武儿年纪还小,不能没有了爹爹。”
杨仲德哈哈一笑,朗声道:“大哥此言差矣,你我身为武林中人,习得这身武艺,不就是为了匡扶正义,铲除奸邪吗?再说了,做弟弟的怎么能让大哥独自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