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桑吉耶西最终回到雍布拉康宫之内时,情况也的确如他所料。
辉煌的宫殿之内,着胸脯的侍女端着美食珍馐、琼浆玉液往来其间,一些小部落首领坐在靠后的位置一边吃着桌上的珍馐,一边调戏着带来的女眷。
然而越是靠近赤德松赞座位的位置上的气氛就越紧张,最靠近赤德松赞的是作为蔡邦氏一派首领的达扎路恭,与那囊氏首领那囊尚杰斯秀亭正在不停争论着。
而是上首的赤德松赞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争辩,而他们下方的两方贵族与附庸则是剑拔弩张,一点也没有最的小贵族们般轻松。
尚杰斯秀亭作为现任的吐蕃大论自然是气势逼人,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其上的月光杯被摔在地上变成一地碎片也没有丝毫心疼。
“我们现在必须和回纥、天竺和唐议和,不能再打下去了!派几个公主和亲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争论这么久!”
达扎路恭虽然此时权势尚不如尚杰斯秀亭,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到,他离将前者拉下位只是时间问题。
“和亲?你的意思是要我们伟大的赞普陛下的女儿去嫁给那些下等人吗?这就是那囊氏贵族的尊严?简直是低贱至极!”
尽管尚杰斯秀亭提出的方案非常理智,也最合适现在吐蕃现状,但达扎路恭偏偏抓住贵族尊严不放,要知道在这个君权神授的年代,这种质问是很严重的,尤其是对于一个部落联盟式的奴隶制国家而言。
赤德松赞纠结的也正是这个,如果他向几国求和要如何保持自己高高在上的形象,对于吐蕃这种制度的国家来说君主的威望是十分重要的,君主的威望太低,附属的部落分分钟反叛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皇座上的他并不出声,任由下面的人辩论个你死我活,然后再在最后一锤定音。
而就在两者僵持起来的时候,桑吉耶西踏入了雍布拉康宫。
“桑吉耶西将军求见!”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大殿中的辩论一时之间停止下来,就连划水的小贵族们都停下了手上的不正经的事情,望向殿门口。
“让他进来。”高高在上的赤德松赞说道。
桑吉耶西走进殿中,看到这一幕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朕不是让你领军收复疏勒了吗?现在你为何在这里?”赤德松赞见真的是桑吉耶西,口气里不禁带上怒火。“你是想被处斩吗?!”
桑吉耶西见此没有丝毫惧意,反而走上前去躬身说道:“我此番从前线归来,只想让赞普暂时停止派兵进攻大食!”
“什么?!”达扎路恭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家族的这位十分欣赏的后辈。“你疯了?”
尚杰斯秀亭则是内心一喜,但表面依旧平静,似乎是在等待桑吉耶西解释。
除去这几位,其他人可就不那么友好了。
“临战脱逃?!桑吉耶西你是想被诛九族吗?!”一名那囊氏贵族青年站出来指责道。
“我说怎么回来,原来是临战脱逃,居然还有脸说什么停战?蔡邦氏人真不要脸。”
“懦夫。”
赤德松赞强忍下让人当场把他拖走的冲动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桑吉耶西环顾了一眼那些出言不逊的那囊氏贵族与带着怀疑目光的蔡邦氏贵族,开始讲述起自己的遭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