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校尉有些不敢置信。
“我可是金吾将军,这皇城之内的大小事情,少有我不知道的。”
刘校尉一怔,不知道这金吾将军在朝廷里算是什么样的官职,但听其语气,够得上将军名号的,怎么说品阶不低吧?
他便这么默认跟着郭仲文踏上了去沙州的路,当然路上的一切费用都由郭仲文来负责,不得不说尽管只是郭家的一个小辈子弟,但郭仲文的富裕却让刘校尉有些咋舌。
一路上他们不管是住的客栈还是换的马匹都是最好的,其出手的豪气颇有郭启祥在烟柳巷里请全营将士的气概,不过两者不同的是,郭启祥请完一次往往要懊悔好几天,而且作为陌刀队的校尉,郭昕对他有特殊补贴,每月军饷就比寻常校尉高三四倍,打了胜仗也是他拿的赏赐最多。而郭仲文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且似乎还留有大量的存款的样子。
在郭仲文一路的金钱攻势与那囊氏势力帮助上,他们居然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出了玉门关,又行进了一段路途之后,终于在入秋时赶到沙州城外。
刘校尉见他给守门士兵看了一个令牌之后,他们便立马被带入城中,一路上所见吐蕃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大多数都是汉人,这在西域算是一个奇景,只有未沦陷时的轮台、疏勒曾经有过这种场景。
沙州张家的家主张谦逸很快接见了他们,他见到郭仲文确认官印之后立马拜道:“下官见过使者大人!”
“张大人客气,君忍辱负重多年,朝廷委屈你了。”郭仲文此刻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没有跟刘校尉他们打趣时的中二气息。
“老夫等这一天已经好多年了,我之前常听闻安西都护郭昕郡王殿下在西边nn,老夫数次想要西进助郡王殿下一臂之力,但无奈路途遥远,路上又有路上还有城池阻拦,迫不得已只能放弃。”张谦逸无奈地说道。
郭仲文闻言说道:“朝廷明白你的苦衷,今天我便是来传旨的,张谦逸听旨。”
张谦逸闻言身体一震,慌忙跪下。
“朕膺昊天之春命:自安史之乱起,吐蕃犯我边界,侵我家园,朕每日无不哀叹,今幸武威郡王郭昕西域nn有功,特令沙州节度使张谦逸起兵助之,钦此!”郭仲文从怀中取出一份“圣旨”宣读道。
一般的刘校尉和仇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小子假传圣旨!
刘校尉和仇学不知道的是,金吾将军这个职位其实就是守卫皇宫的,对于圣旨的各种样式与该怎么假造郭仲文一清二楚,事实上要不是他有这一层的职位关系,还真没法在郭钊准备去杀两人的时候,将他们提前救下。
“臣接旨!”张谦逸一点没有怀疑。
这不是因为张谦逸傻,而是郭仲文很聪明的没有使用唐代诏书一般使用的“门下”作为开头语,这两个字说明这个诏书是皇帝颁布,经由门下省审核颁发的诏书,而“朕膺昊天之春命”为开头的诏书则并非如此。
一瞬间张谦逸的脑海中闪现了无数种唐宪宗的意思,倒是没有怀疑郭仲文的身份,一来身份令牌做不了假,二来派来西域传旨,郭家的子弟是不二之选,非常符合逻辑。
这两点让张谦逸没有怀疑,郭仲文成功骗过了他。
张谦逸起身接旨之后,一行人正准备进密室详谈,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却从门外探出脑袋。
“去去去,找你娘玩去。”张谦逸挥手赶人道。
“那位是?”郭仲文有些好奇的问道。
张谦逸笑了笑说道:“犬子,张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