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必有蹊跷!”匆匆赶来的郑据断言道。
“我也这么觉得,一定有人在从中搅局。”鲁阳肯定的说道。“而且这一次的吐蕃军突然溃败跟在于阗的论乞髯脱不了干系!”
“此话怎讲?”杨日佑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这一次的吐蕃军失败似乎应该是被突袭之下导致的军心不稳,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才导致的失败。
“吐蕃一直有一个隐患,那就是贵族之间的势力平衡问题,他们最大的两个贵族一个是那囊氏,另一个则是蔡邦氏,其中一个一旦得势,另一个就会失势,这会导致其中一方势力空前膨胀,之前那囊氏叛乱就是牟如赞普对蔡邦氏一味打压造成的那囊氏一家独大。”鲁阳解释道。
“可这跟这次吐蕃被击败有什么关系?”杨日佑向来对于政治上的事情不太关注,此刻尽管鲁阳简单解释了一下,依然不能搞懂军事上的事情又是怎么扯到贵族势力上去了。
“关系?关系可大了去了,这一次吐蕃打赢谁得利最大?是桑吉耶西。”鲁阳靠在椅背上,左手抚着胡须。“这仗若是打赢,赤德松赞肯定要论功行赏,作为主将的桑吉耶西将会在仕途上平步青云,那囊氏的尚杰斯秀亭本来就大论地位不保,桑吉耶西得势,他只会更加孤立。”
“所以?”
“所以论乞髯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不是说要让大食军反败为胜什么,被围困在朅盘陀城一个多月的大食军早就没有这个能力了,他是要让击败大食的功劳落在自家人的身上,而不是桑吉耶西。”鲁阳将自己的推论说出,不仅是杨日佑,在场的众人都是极为认同。
尤其是郭昕,他早就料到那囊氏会想办法制衡桑吉耶西,只是没想到论乞髯用的手段如此下作,自家前线胜利在望之际,却宁愿让军队大败,也不愿意将功劳让给让给自己的竞争对手。
他拿出一封情报递给三位镇守使说:“这是文俊杰送来的,我们的斥候在于阗城外发现了大规模的战斗,交战双方都是吐蕃人,但其中一方是运粮队,另一方则是化妆成平民的士兵。”
三位镇守使接过情报便皱着眉头看起来。
根据斥候的描述,就在三天之前,一直来自且末的运粮队经过于阗,在城外却被一群“流民”拦住,运粮队校尉上前驱赶却被“流民”杀死,虽然那群流民突然掏出各种武器开始s运粮队的青壮,那群青壮首领被杀猝不及防之下损失惨重,只有不多的人才逃了出去。
而这一情报则恰好佐证了鲁阳的看法,吐蕃军的溃败不是兵不利,而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果然如我所料!”鲁阳自信的说道。
郭昕点点头表示赞赏,右手放在桌案上,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一种小习惯。
“我们不能让桑吉耶西输,反而要让他大胜而归。”郭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都护的意思是?”郑据不解起来。
而鲁阳则是略一思考便明白郭昕的想法:“都护的意思是要帮助蔡邦氏获得更多的利益来打压那囊氏?可我们为什么要怎么做?”
“为了把那囊氏逼到山穷水尽。”郭昕轻笑解释起来。
“解决掉大食军的吐蕃军现在在西域有将近二十万军队,其中大约两万在焉耆,三万在河西走廊一带,其余的十五万都在匹播城围困大食军,战争一结束,这些军队会对我们造成怎么样的威胁你们不会不清楚吧?”
郑据点点头道:“确实,虽然我们跟吐蕃有所谓的和亲,但是吐蕃人毁约是常态,不可亲信。”
“没错,我们想要化解吐蕃取胜之后几乎是百分之百会对我们发动的进攻,就必须要用一定的计谋了。”一边说,一边思考,郭昕已经拥有一个操作性比较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