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年,一位年轻的僧人突发奇想想要学习高僧悟空重走西域,去那遥远的天竺学习佛法,于是他背着简易的行李便从长安出发。
他听闻西域本是大唐治下领土,向来与中原是一般的繁华,那吐蕃虽为异族,但亦是教化之国,其下百姓当是安居乐业。
他还听说西域有一个安西都护府,那里的都护名为郭昕,是郭子仪的侄子,多年过去,如今不知死活。
出了玉门关便要选择从哪条路走,要是图近,便去焉耆,若是图省事,便去于阗。
出家人本不该舍近求远、贪图享受,但毕竟是年轻人,也怕自己死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成为行商脚底下的一具枯骨。
年轻僧人出发选择的时间不是很好,秋收出发,等他到这于阗时已是大雪纷飞。
也不知是这僧人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直到此时他在遇到了此行路上第一个危及生命的危机:
于阗城的守将反了!
不仅是于阗,甚至包括自己刚经过且末诸城俱反,一支名为那囊氏的贵族叛军在于阗揭竿而起,他们宣称赞普受到奸臣的蛊惑,现在他们就要清君侧。
同时更有小道传言,这一伙自称是那囊氏的贵族叛军还找到了当初死在叛乱中的牟如赞普儿子,现在坐在赞普位置上的赤德松赞是窃取了他哥哥的位置。
更有甚者宣称十几年前的叛乱是蔡邦氏与赤德松赞勾结僧侣自导自演,其目的就是杀死牟如赞普一家。
但不管两者之间的关系究竟为何,那囊氏的起义究竟是为何,一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摆在年轻僧人面前。
那就是城中开始搜捕僧人起来,但凡是光头就必须要被斩首。
他费尽千辛万苦又是乔装,又是贿赂才得躲在一辆出城的马车中离开这座城池。
“小子,检查过了,出来吧!”一个彪形大汉敲了敲马车座位。
一丝缝隙从座位上裂开,年轻僧人推开木板从座位底下的空间里爬起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他看着面前这个彪形大汉隐隐有些心惊,他住惯了长安城,见过不少将军,但也少见这么魁梧的人,更让人心惊的是,这样的人也不过是属下而已,这支车队里这么魁梧的大汉还有十个。
“我们使君要见你。”那大汉冷冷说道。
年轻僧人一愣,“使君”这个称呼可是用来称呼官员的,这个贸易车队里有官员?
马车队在一条河边停下,年轻僧人惴惴不安的见到了那位官员,这人真的一点也不像官员,哪有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坐在马车车顶的官员?!
这是一个胡子细碎的男人,头发扎成一束在脑后,穿着一身劲装,腰间别着一把直刀,手上还拿着一个装酒的葫芦,躺在马车顶棚喝着酒晒着太阳,似乎很是恰意的样子。
那男人见僧人来了,猛灌一大口酒,然后把手上的葫芦扔给下面的下属,好奇地问道:“小子你是哪来的?”
年轻僧人赶忙双手合十说道:“贫僧悟戒是来自东土大唐去西天取经的。”
长久的寂静,只有风声回荡,年轻僧人说完久久没有听到回复,不由抬起头来。
他却发现周围众人很明显是愣住了,半响那个使君才哈哈大笑地指着他道:“哈哈,你们听他刚才说什么?”
周围众人似乎也刚刚反应过来,纷纷跟着笑起来。
悟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问道:“诸位为何发笑,我的确来自于东土大唐。”
那使君似乎是笑够了,指了指地面说道:“小子,这里就是大唐!还东土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