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后,又看看已经消失在街角的黑色迈巴赫,突然回过神来。
他高声喊道,“老四,你就这么把我一个人扔在大街上了?你让我怎么回去?”
不就是说了姜沫几句吗,要不要反应这么大?
而且,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
这年头,连实话都不能说了吗?
“小姐,你到底要去哪里?我已经转了两圈了。”司机有些为难。
“去……”姜沫停下思考,脑中却一片空白,“再转一圈。”
“好吧,不过小姑娘,你还是快点回家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也不安全,家里人该担心了。”
家里人?
姜沫自嘲的笑了笑,她现在还有家吗?
这是她在安城呆的第四个年头,可是,仔细想想,她好像真的连一个去处都没有,怎么想都觉得有点惨。
早知道,当初跟墨景天领证之后,就不应该退了之前租的房子,弄得她现在除了云水涧,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有点像丧家犬。
“师傅,去溪山……去城东吧。”
这个时间去溪山别墅太晚了,而且,明天还有工作,从溪山别墅到公司太远了,只能去童瞳那里蹭一晚了。
夜,越来越深。
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少,宽敞的马路上,一辆黄色出租车后,跟着一两黑色的迈巴赫,一前一后。
墨景天一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来,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在勾心斗角,瞬息万变阴郁诡谲的商场里磨炼的控制力,为什么在沫沫的身上全然瓦解?
盛怒之下,口不择言,顺着他的情绪,用最直白的方式发泄着他心中的担心,却忽视了这些言语对她的伤害。
他竟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墨景天跟着出租车转了一圈又一圈,心中懊悔更甚。
在安城,她是一个人。
除了云水涧,没有地方可去。
这种世界很大,却找不到归宿的漂泊感,他体会最是深刻,你只是一个人,跟所有人无关,那种蚀骨的孤寂感,他却让她也品味了一回。
“该死”
墨景天突然用力捶打了一下方向盘,后悔不已。
他看着姜沫下了出租车,上了楼,凝视着突然明亮的窗口,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顺利到了童瞳家。
就是不知道这么一折腾,她的身体是不是扛得住?
这么冷的天,她又在冷风中站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感冒发烧?
刚刚跳车的时候,有没有伤到哪里?
童瞳会不会照顾病人,能不能照顾好她?
无数的问题在他的脑中徘徊着,搅得他心烦意乱,更加担心了。
墨景天不知道,他这边心烦意乱,童瞳那边已经是兵荒马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