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重剑贯穿胸口插入地下,手腕上七彩光环交织的觉醒机已经和自己一样遍体鳞伤。天空中被乌云笼罩的太阳时不时透露一丝光芒照耀在这个将死之人的身上。
“还不能输,快醒一醒啊,雪娅......我还能再站起来。”
男人握住重剑的剑刃,但是就算用尽全力、手心皮开肉绽也无法让它移动丝毫。过了很久,当天空为之哭泣,甘霖落入口中的那一刻,男人笑着松开了手。
“对啊,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该帮助的人也都帮助了,这个短暂的人生我已经活得够精彩了。也该前往那个地方了,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吧。”
听不到雨落的声音了,闻不见血腥的味道了,只剩下眼前模模糊糊的景象了,在那晃动的画面里,一个哭泣的人影向他越来越近。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副长不大的样子,喂别哭了,保护你不是我的......”
男人哽咽了,在生命凋零之际,脑海里最想再看见的那一个人此刻出现在了他的眼中,那个用红丝带扎着侧马尾的姑娘,带着她生前无论何时都会保持的微笑向自己伸出了手。当眼前视线变得一片漆黑的那一刻,男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筠儿......”
“云儿,是你新认识的姑娘吗?”
俏皮又带一丝怄气的声音惊醒了梦中的天桦,睁开了眼,恍恍惚惚间梦中最后看到的影像与面前的梦什重合在了一起,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呼——呼——”
奇怪的呼噜声来自重达四十千克正撑开翅膀趴在他身上酣睡的翔翼凤,看那被打开的窗户,天桦猜测它是在昨晚从屋外偷偷潜入到了他的房间里。那把梦中无法拔出的重剑或许就是源自于它。
背脊被手指狠狠地戳着,这可打扰了翔翼凤的清梦,在睁开蓝色的眼睛后便暴跳如雷地朝着身后的“不法分子”袭去,当它发现身后的人竟然是梦什的时候急忙收住了即将抓住她胸部的爪子,扑腾的翅膀自觉地降落在了原地。
“回你自己的窝去!”
被训斥的翔翼凤一句话都不敢吭,在一步步爬到窗台前后跳了出去,失落地合上了被它昨晚打开窗门。
“阿什,就算你有备用钥匙也不能随便进来啊。”天桦埋怨道。
“诶,对不起啊。不过随时检查可以给你点压力,可以让你少做些伤身体的事情,让精力用在更有用的地方。”走到床边弯下腰的梦什含蓄地笑道,这邪恶的表情宛如一只小恶魔。
“太厉害了阿什,你怎么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俯卧撑呢!”天桦惊叹道。
这个回答顿时让梦什找不着北,面对这种天真无邪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急得想要抽自己的嘴丫子,脸上满是害臊的红晕。
“嘿嘿,阿什还挺好欺负的。”维持着僵硬的微笑,看着尴尬的梦什天桦暗自窃喜道。
“嗯,这种事情白天做就行了,晚上还是应该以休息为主,劳逸结合嘛。对了,先不说这个,你刚刚睡着时候所说的云儿究竟是谁啊?我看你都快哭出来了。”
天桦听完梦什的话急忙擦了擦眼睛,的确是有少许的眼泪。
“筠儿吗?是刚刚在梦里见到的一个女孩,但是我并不认识这么一个女孩。”
“哦,让我知道下你心中所属的女孩长什么样子的,或许我有认识的可以介绍你一个也说不定呢。”梦什半开玩笑地说道。
“梦里怎么可能记得这么......”天桦顿了一顿,看着梦什的脸蛋,记忆的画面开始不停攒动,女孩的相貌开始浮现在眼前。
“瓜子脸,淡淡的柳叶眉,俊俏的鼻子和小小的嘴巴,还有乌黑的秀发用红丝带在左侧系了一个及腰的侧马尾。穿着一袭白色襦裙,就像竹子一样清新脱俗。”
“哦,哦,哦,哦......等等,这不就是我吗!”在不停脑补的梦什在吃惊中张开了大嘴。一开始她还甚至幻想着天桦会不会是梦见未曾谋面的云霄,但是天桦的回答显然比梦到自己的师父更让她意外。
“那个,是真的很像,真要说区别的话也就是那根丝带的颜色啦。”
梦什嘟着嘴,食指和拇指不停地摩挲着右边的发鬓,但是渐渐地,嘴角慢慢变成弧形,笑容像花苞一样绽放出来。
“哈哈哈,小天你想夸我就直说嘛,别这样拐弯抹角的。我呀,一天到晚被雪娅她们嘲笑身材嘲笑地都快自闭了,难得有人夸夸我的长处,是真的很让人开心。”
“可我真的看见了,在我被巨剑插入胸膛,就要死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和阿什一样的脸。对了!会不会是过去某段虚无皇的记忆呢?”天桦望向自己的左腕,觉醒机在若隐若现地闪烁着,但是,那个被金、黑、红、绿、蓝、棕、紫七种颜色环绕的觉醒机与自己目前银红交织的YUKI-R,或是更早前纯白的虚无皇Void-K都有巨大的区别。
“不可能吧,虚无皇的数据不是都被你给删干净了。别胡思乱想啦,时候不早了,快点洗漱,大家都在下面等你呢。”
“又有客人来了吗?”
没有错,位于底层的咖啡馆里正里重现着昨日的情景,依旧是天桦、梦什、雪娅、天叶等待着对面几人悠闲地品茶,让并不重要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消磨着。只是,这一次又多了一个男人——杜尹。他的出现让天桦和梦什还有天叶异常的紧张,毕竟这可是只有在电视里才会出现的大人物,留下一张他喝咖啡的照片足够让你的门店价值多一位数。
终于,三人同时放下喝干的杯子,牧辰新和赵志行满是惬意,唯独杜尹出奇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