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笑了,原来你其实会笑啊】这点微小的举动却被秦皓月察觉到了。
叶雪阳赶忙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面容。
天空完全黑了下去,星光璀璨,侠剑山庄的一个角落,曲声悠扬,在蛐蛐和蝉的和声下,一曲笛音悠扬。这曲子不同于奢华的《霓裳羽衣曲》,此曲萧瑟凄凉,异常适合秦皓月手中那只短短的牧笛。
曲中好像有一个将军,趁着天还为亮伴着夜色,一人走上城楼望着遥远孤寂的地平线,吹着萧瑟凉风,喝着一壶清酒,轻轻摸了摸身上冰凉的铁甲,想着和战事无关的事情,缓缓的,天空那轮明月落下,地平线上升起了耀眼的太阳,一天又来了,将军还未喝醉,却轻叹古来征战几人还?
这一曲凄凉听的叶雪阳都险些落泪。
【这曲子不错,只不过我未成听过】
【厉害吧,这可是我压箱底的绝技】秦皓月听见叶雪阳的夸赞后立马臭屁起来【这曲名曰《月落》,是我娘亲自己编的!我娘可厉害了!】秦皓月自豪的扬起了微笑。
娘亲吗?叶雪阳轻扶了扶手中这把古琴,心中满是惆怅。
夜深了,秦皓月离开后,叶雪阳躺在床上【我娘亲,会是个很厉害的人吗?】他亲亲的喃语,娘亲,叶雪阳又陷入了童年的回忆,每年叶家家会的时候,叶家的外家亲戚和手下的组织也会来很多小孩,那些小屁孩有点不舒服就要哭要闹,有孩子摔倒了,哭着大喊着娘亲,疼。有孩子嚷着,娘亲,我要吃糖葫芦......可这些事情叶雪阳都不能做,他只能坐在他的大伯旁边,安静的听着一切,他不能哭,他不能闹,因为他是叶家未来的希望,因为他没有娘亲陪着。
他多想在他练剑磨破手的时候,在蹲马步蹲的两腿发软站不稳的时候,在他背不下古文的时候,跑到娘亲的怀里大哭一场,大闹一场,哪怕第二天他仍然要练剑仍然要蹲马步仍然要背书。他多想在他手疼的夹不稳饭菜的时候有个娘,端着碗筷,把滚烫的饭菜轻轻吹吹然后送到他嘴里......
他曾经问过他大伯,他爹他娘去了哪里?可他大伯的眼中充满了悲伤,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说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他父亲留给了他一把剑,母亲留给了他一把琴。所以每当他想爹的时候就练剑,想娘的时候就弹琴。哪怕他从来没见过他爹娘长什么样子,但他还是这样过了八年,以后应该也得这样过着。
府里面的老家丁以前告诉过叶雪阳,他父亲总是穿着一袭白衣,背负长剑,意气风发,是江湖上有名的君子,他母亲总是跟着他父亲穿着一身白裙,样貌十分美丽,温婉大方,夜里总是她弹着琴,他父亲舞着剑,像是一对神仙眷侣。可当叶雪阳问道,他爹娘去了哪里,老家丁也是满眼怅惘说,少爷,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还有多久才能长大?叶雪阳躺在床上问道,没有人回答他,耳边只有不停回响着的的蝉声和蛐蛐声。
天慢慢又亮了,这次秦皓月再次粗鲁的敲开叶雪阳窗门的时候,没有在看见那个那个长发散乱的叶雪阳,他已经洗漱好了,端着的坐在屋内,翻着一本古书,房间内弥漫着点点檀香,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一切都那么干净整洁。
【哟,师弟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秦皓月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专属于他的笑容。
【大清早的,看什么书啊,书看多了对眼睛不好,一日之计在于晨,走,咱们练功去!】
【聒噪】叶雪阳斜视了一眼秦皓月,还是缓缓合起了那本古书,把它规整的放在了书架上,端庄的走出了门,随后径直的走向的练功场,也不怎么理会秦皓月,师姐还是来得比他们都晚一点,练了一会后,提醒三人下山吃饭的还是秦皓月的肚子......
太阳当空照,又是要了秦皓月命的文化课。
正在他睡的正香的时候,戒尺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头上。
【你昨日说的悔改呢?】老先生怒目圆睁
【诶呦,先生,我何时说过要悔改啊?】
【你昨日不是直言你错了吗?还敢胆狡辩?大丈夫怎可言而失信?】
【先生,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有言而失信?我说过我错了,但我没说我要改啊!】
【你,你知错不改,还敢大言不惭!】说罢扬起戒尺就要抽。
一边其他的弟子见着这状况都是偷着乐,这秦皓月使枯燥的课堂气氛活跃太多了。
【你,你,你不讲道理,简直简直】这次先生不是抽的他满是茧子的手掌,而是直接砸他的头,他生平最讨厌别人砸他头,虽然他叔长期砸,但不代表他头铁就不疼,他叔之所以长期锤他头就是知道他讨厌别人锤他头,所以这次秦皓月被抽的有些急了,想要反驳,奈何文化不高词穷,但这时突然脑海之中灵光一闪,大声道【你简直蛮不讲理,你这个断袖!】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就连叶雪阳脸色都变了,先生停了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秦皓月心道,昨天刚学的这个词就用上了,我真机智,诶,先生停手了,大家都这什么表情?这个词汇很有水平吗?都这样惊讶的看着我,被小爷我的才华折服了?
应默默暗自掩面,心中此刻混乱如麻,糟了,出事了,昨天就不该忽悠这个二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