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儿穿的是浅杏色中衣,带子解开大半,隔着锦帕瞧得模糊,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肌肉线条。
她一下羞的闭上眼,想着隔条锦帕对方看不清楚,又偷偷的睁开眼睛。
“呵。”低笑声响起,康熙隔着锦帕亲了亲她眉心。
这个部位有些特殊,安抚意味比较浓厚,他这般体贴,姜染姝倒真的羞涩起来。
坏答答的伸手,贴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一点也不正经。
肌肉手感特别好,紧实光滑。
康熙喉头一紧,眼眸幽深的放下床帐。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渐渐凉了。
姜染姝以为会在宫中闷上一阵子,却没想到康熙拍板出塞巡视延边内外,后宫一时得以沸腾。
只乾清宫便是暗流涌动,宫女间不知不觉交锋无数次。
她前些日子还说没有灰色收入的门路,这眼见的就来了,不管有意无意,都怀揣礼物来拜门。
今儿裴静真一早便打头来了,生怕姜染姝上值去,寻不到人。
这些时日她愈加着急起来,明明将玉珠贴身佩戴,竟不见丝毫作用。
她提前五年截胡,挖走好运女配的金手指,为何到她这里就不灵了?
裴静真从袖袋中掏出两个荷包,笑意盈盈的开口:“没废多少功夫绣的,你收着戴。”
她熬了几天几夜,眼睛都快瞎了,做出这精致模样,她特意用了巧思,去织造局买了些细缎碎布来,静心裁剪成花瓣样子,才做成这么别致的荷包。
里面放了百两银票,简直掏了她的老本。就为了得到一个出塞随侍名额,她也是有可能的,但另外的宫女是管事姑姑的亲信,她有些比不过。
因此就想走姜染姝的路子,只要她说一声,乾清宫没谁敢驳了她,等闲都要给三分面。
姜染姝接过荷包,瞧着上头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的海棠花,忍不住轻笑出声,在后世看来,这样的纹饰是比较土的,在如今就比较惊艳了。
她抚着立体构成的花瓣,抬眸盈盈浅笑:“劳你费心了,这几日院门都要被踏破了,只是我也说不上话,倒白费你一片好意。”
她说着就把荷包塞回对方手里,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还是自己收好吧。”
清月低眉顺目的奉茶,闻言差点笑出来,说起来也是好玩,明明小主儿和裴宫人以前也是好友,怎的氛围这么怪。
裴静真神情一僵,手指不由自主地撕扯着手中帕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我二人感情甚笃,送你没旁的意思,你莫要多想。”
她这话出口自己都不信,勉强一笑,眼中就含了星星点点水意,眼眶红彤彤的,眼瞧着就要哭出来。
姜染姝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若是往常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原主早就受不了,什么都会依她。
只此刻换她来,便是康熙在她面前哭,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笑盈盈的推拒,态度很坚决。
裴静真用帕子擦着脸颊,觉得很是心累,被遮住的双眸微眯,暗含着不怀好意。
她便维持这样受天大委屈似的表情,一路回了自己房间。
周围的宫女凑过来安慰,她便抹着眼泪,语焉不详:“是我僭越了,以为我们关系”
剩下的话尽数被吞下,只露出一双雾蒙蒙的双眸。
至于话中深意,便只能由着旁人猜测了,一时乾清宫中风言风语无数。原本姜染姝的上位就引起公愤,在有心人眼里,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以身替之。
一条路能走通,想要捷径的人便数不胜数,如今通天梯就在跟前,流言蜚语杀人的道理大家都懂,在推波助澜之下,就连康熙也有耳闻。
说姜染姝小人得志便猖狂,在乾清宫中作威作福,整日没个安生。
甚至活灵活现的描述她是怎么欺负人的,谁谁谁和谁谁谁都从她屋里哭着跑出来。
梁九功说完便低了头,静静的候着。
坐在太师椅上泡脚的康熙闻言,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