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日做的腊八粥往家里头赏了些,结果收到了八万两银票,把她惊了一下。
“家里头这么富吗?”姜染姝召来杏仁,小小声的问。
如果她没有记错,在原主幼时记忆中,家里头条件很一般,不上不下的。
后来她进宫了,家里头突然就发达了,大伯进了内务府,坐上敬事房管事的位置,父亲也步步高升,当上三品大员。
可在京城里头,这样的家底是不够的,甚至有些弱。
毕竟站在城楼往下头扔块砖头,就能砸死三五个皇亲国戚的。
杏仁有些无言以对:“您如今坐上嫔位,又养着龙凤胎,圣眷正浓”
这素来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如今自然是节节高了。
姜染姝点头,是这个道理不假,可八万银子着实多了。
当初方侧福晋为着自己性命,拼死拼活凑齐五万银,如今坟前草都老高了。
世人只知纯亲王福晋膝下养着遗腹子,无人知道是有人拼着命生下来的。
这般一想,突然觉得手中的银票滚烫,是炽热的温度。姜家旁的不论,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送回去吧,本宫不需要。”姜染姝沉默。
这并不是小数字,她占了原主的身体,若是步步高升便罢,左右给对方带来些许利益。
从对方手里再搂钱,她就有些于心不忍下不去手了。
杏仁有些愣怔,不明白的回:“老爷给了您尽管收着便是,一家人”
她说这话,姜染姝听这些有些耳熟,想起来她那位额娘来,每每处理她和丹宁之间的矛盾,用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都是一家人,你跟她计较做什么。”
“拿回去吧。”姜染姝无意解释,甚至有些想明白为何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银票来。
怕不是瓜尔佳家出钱消灾呢,可丹宁如今沉寂不再蹦跶,她心里舒坦的紧,何苦再把她放出来膈应自己。
杏仁吞下要出口的话,躬身离去。
却不知道姜家收到退回的银票都吓坏了,连忙拉着姜染斐问到底是怎么了。
他刚刚下朝,朝服还没来得及脱,瓜尔佳福晋就拦住他问。
“无事,她既然退回,说明她不缺钱。”姜染斐满不在意的回,以前她住乾清宫,时时都能碰上,他看着她如春风般和煦,看似温柔可亲,实则没吃过一点亏。
以她的手腕,必是不需要这些了。
她是景仁宫禧嫔,皇上十有是去她宫里头,偶尔去有子妃嫔宫里头,谁不知道她盛宠不衰。
瓜尔佳却有些担忧,原本不打算说,也只能咬牙跺脚的说出口:“这里头大半都是你舅舅给的”
她这话一出口,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恨铁不成钢道:“舅舅家的事,您少掺和些,姝姝跟你亲,还是舅舅跟你亲?”
瓜尔佳氏扭着帕子,噎着气回:“这能一样吗?丹宁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这么说?”
姜染斐身上的朝服被吹的猎猎作响,精致的眉眼瞧着比冬风还凛冽,他努力耐着性子道:“姝姝自己心里有数,您别掺和了。”
他有些冷,搓了搓冰冷的指尖,漫不经心道:“她在宫里头艰难的紧,并无面上那么风光。”还是不要给她找麻烦了。
可这话瓜尔佳氏听不进去,坐上嫔位,那是天大的造化,旁人都说了,她以后再无晋升可能,这辈子到头也就是个嫔了。
她愿意扶持她,让她日子好过些,可她也得撑着让丹宁起来,她们瓜尔佳是大姓,哪里是包衣能比的。
说到底包衣旗就是以前的奴隶,换个地方还不是奴才秧子。
那里比得上旗人尊贵,纵然在后宫中,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显然包衣最不入等。
不是她说,姝姝最后还是得靠着丹宁起来,一时起势算不得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不能欺人少年穷。
姜染斐立在寒风中,听着额娘絮絮叨叨的说这些话,心里只觉得疲惫极了。
所有人都在前进,只有她立在原地,抓着所谓的大姓给自己安全感,如今更是走火入魔般,想要让子女也跟她一般。
和瓜尔佳家已经彻底闹翻了,可她还是暗暗搭上了,不声不响的往宫里头送东西,她就不想想,若是因此连累自家闺女,又当如何?
揉了揉眉心,姜染斐安抚道:“这样的事,儿子和阿玛都有打算,您种花养鱼都成”
瓜尔佳氏心头怒火蹭的就窜上来:“左右我就是个闲人,谁都不愿意搭理我了?”
她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摔着帕子哭,觉得自己日子过得跟苦汁子似得,随意拧一拧,就是泪。
都说她子女相公出息,日子该快活成什么样,可实际上呢?
她捶着姜染斐胸口骂:“你个不孝子,一点事都不愿意帮衬,那是生养了你额娘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跟大家比个心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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