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众人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姜染姝得心应手的逗弄着胤禛,听他不时发出嘎嘎嘎的笑声。
“额额”
“额额”
胤禛捧着她的脸,流着口水要来亲她这种甜蜜的负担看的姜染姝有些纠结。
他应当是又要长牙了口水长流短流没个停歇的。
幸好她方才带双胞胎把脸上的妆容洗掉了要不然跟和面似得那就好玩了。
康熙含笑看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开口:“佟贵妃看出来了吗?”
他特意叫禧嫔来,不是因为她最得宠而是宫中有孩子的妃嫔那么多唯独她带孩子比较亲密。
以前他觉得都是奶母在带偶尔母亲抱着稀罕一下就是最大的恩惠了。
毕竟他打小是这么过来的。
他既担心孩子和母亲太过亲密,以后闹出外戚干政的情况,可又想孩子有母亲疼有年少这段快活日子可以回忆。
怀着这份矛盾的心情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谁也不能怠慢他的皇子公主。
佟贵妃面色僵了僵,方才胤禛的表现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所有辨别都变得无力起来。
室内愈加寂静起来,铜炉中的香烟突然断掉,在空中漂浮一小段青烟,渐渐地尽数消散了。
“皇上”她张嘴,所有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在姜染姝怀里的胤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连让她抱一下都不愿,却腻歪在别人怀里,怎么都不肯下来。
面前的帝王并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佟贵妃瞬间改变策略,垂眸认罪:“这些时日宫务忙乱,难免有疏漏,孩子几日不见,便有些生疏了。”
这么说着,她面上的疲惫更浓厚了,有些无力支撑的感觉。
“你竟忙不过来了?”康熙低声问,那语气平平,看不出意味的话语,让佟贵妃心里又是一跳,度量着回答:“临近年关,事务多了些,还算能应付。”
她看着康熙的神色变得若有所思起来,视线在禧嫔身上扫过,就只觉得心惊肉跳。
今天过得实在刺激,她心情七上八下的,就没有安稳时候。
浅笑安然的禧嫔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她那微笑的弧度像是对她最大的恶意嘲笑。
“既然如此”康熙略犹豫一瞬,看到禧嫔柔和慈爱的神色,瞬间又定下主意。
“过年的事务重要些,你还负责着,把花木类交给禧嫔,她帮你处理,也省得你太过忙累。”竟然分不清主次了。
平稳和缓的话音一落,承乾宫中又是一静。
乌雅常在垂着眼眸跪在地上,面上带着诚惶诚恐,不管怎么说,只要佟贵妃觉得难受,她就高兴。
她们两人之间,早已经撕破脸皮,不是你死就我活。
再者在皇上面前挂上号,他纵然面色平平,只要翻牌子的瞬间记起她,今日的罪就没有白受。
心中翻涌着无限希望,乌雅常在觉得自己的膝盖都没有那么酸痛。
而佟贵妃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别管禧嫔接手的是什么宫务,哪怕是倒夜香这一块,也充分说明她的不称职。
花木向来油水大又清闲,说起来也雅致,事情又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这是拿着她的脸面往地上踩,还要再吐几口吐沫。
她神情阴暗的跪地,努力让自己找的温婉些:“那就劳烦禧嫔妹妹了。”
姜染姝被天降馅饼砸头上,一时间甚至没反应过来要谢恩。
胤禛踢腾着肥嘟嘟的小脚要往嘴里塞,够不着气的啊啊叫,委屈的眼泪豆豆掉下来。
看着自己脚脚的眼神充满了忧伤难过。
她方回神,抱着他福身谢恩,被叫起后就安静如鸡的待着,她作为利益既得者,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康熙很满意她这份沉稳大方,挥了挥手示意道:“走吧。”
至于乌雅常在想要的东西,他不愿意给,任是谁在他跟前哭两声便什么都有了,他跟前怕不是没有清净地方了。
姜染姝应了一声,要把胤禛交给奶母,谁知道他紧紧抱住她,怎么哄都不松手。
原本刚止住的眼泪豆子又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瞧着可怜极了。
她心中有瞬间不忍,却也没法子,她不可能将胤禛带回去养。
她也没这个资格,说句难听的,宫中无子的妃嫔这么多,她能养着龙凤胎,已经是最大的恩宠了。
奶母想要勉强抱过胤禛,结果被对方的嚎哭声震的没法子,求助的看向佟贵妃。
康熙也有些无言,对她怀里的小丸子看不顺眼起来,这么小都会跟他抢人了?瞧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禧嫔许久不曾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了。
“过来!”他肃着脸开口。
胤禛第一次见他冷脸,被吓了一跳,小嘴瘪了又瘪,终究没忍住,嗷的一声哭出来。
委屈巴巴的埋头在她怀里,胤禛搂住她脖子,拉着长声喊:“额额额额”
哭着喊额额,那委屈度是直线上升,姜染姝心中略有不忍,却也没法子,别人家的孩子,她能怎么办。
搂住又哄了哄,见他情绪平缓很多,加上玩了一会儿有些饿,这才被成功抱走。
在乾清宫众人的目送下,姜染姝和康熙一道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身形高大颀长,一个高挑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