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良久等的她也有些紧张,屏气凝息等待御医审判。
看着对方严肃的脸颊姜染姝觉得自己有些方,怕不是真的又出什么问题。
她明明只是不愿意去承乾宫找的借口,假事成真这就不大好了。
刚这么想的功夫,本来平静下来的康熙视线也跟着锐利起来,盯的御医手又抖了抖。
“冒昧问娘娘一句,上月葵水何日起?”柳御医今年不过三十最是儒雅风流声音也好听的紧,低沉中带着磁性听在康熙耳中如同天籁。
这个套路他熟,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好事将近,最令他喜悦的好事。
姜染姝心里也跟着紧了紧,缓缓的报出日期,她自己在心里算了算,差不多葵水干净后小日子格外的没羞没臊这样的频率下有了也是常事。
御医点头,但是也没有说的很满“想必是了,脉象初现等过几日便知。”
他到底年轻些,直接便给了不算准话的准话。
姜染姝一时间不知道是惊是喜,对上康熙含笑的眼神,被那炽热滚烫的眼神望着,心里好像也生出花来。
“姝姝。”康熙上前一步,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喜笑颜开。
他鲜少有大笑的时候,一般都是克制的微笑,显得温和清隽。
今儿许是太过喜悦,朗笑声直接传出去好远。
姜染姝有些羞涩的用帕子遮住脸,御医还在瞧着呢,他便这幅形态,帝王威仪何在。
谁知道梁九功这奴才特别有颜色,瞬间请柳御医出去,其余的奴才也跟着离去。
一时室内只剩下两人,在康熙的微笑下,她静默无言。
炽热的视线紧盯着她,渐渐的羞赧感越来越重,姜染姝不受控制的红着脸抬眸,娇嗔开口“皇上”
康熙轻笑出声,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你如今也有经验,那些唠叨话朕便不说了,自己好生注意着。”
看向她平坦紧致的小腹,他浮想联翩,也不知这次会不会又是龙凤胎,若是如此,那封妃便稳当了。
只是太皇太后处,怕是有些不好说,她向来忌讳女子独宠,最是看不得这些。
他在心里思量,素来没有包衣上位的前例在,操作起来怕是有些麻烦。到底身份低了些,纵然他不在意,可旁人估摸着要在意。
身份。
康熙若有所思,心中有了决断,只是还得她把胎儿坐稳了,这才好谋划。
没有身份便给她一个身份,只不知她肯不肯接受。
“要不”,康熙有些迟疑,还是说道“你还是搬回乾清宫吧。”
这景仁宫,他怎么瞧都觉得危机四伏,她向来是个温婉淡泊的性子,谁若是想欺负她,都是现成的,他想想都觉得忧心的紧。
姜染姝刚从乾清宫中搬出来,再让她搬进去,这算是什么道理。
看她面上带着犹疑,康熙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两边都备着,你晚间去那边睡觉,白日里头还呆在这边,便谁也不知道了。”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眼神也带出些可怜巴巴,心里头一软,便应下了。
“啾。”一触即分的亲吻,康熙唇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等回到乾清宫过之后,脸庞上还挂着笑意,显然非常愉悦。
看到姜染斐立在廊下等着禀报,康熙眸色深了深,让人请他进来。
“姜爱卿。”康熙温和开口。
姜染斐彬彬有礼的上前打千行礼,将袖袋中的奏折双手呈上,这才袖手立在一旁。
他心里有些忐忑,这一次说的事情,有些不好听,甚至有些打帝王的脸。
因三藩事,我朝战乱频频,百姓饥不果腹,处处民不聊生。
而严苛的税收,更是让大家无力承担。
这些严肃的话题,他已经做好被喷个狗血淋头了。
谁知道康熙翻着手中奏折,先是夸了夸他一手好字,这才沉吟着开口“姜爱卿所言甚是,朕会细细考虑的。”
姜染斐心中便是一惊,在心中重新给这位帝王评价,能够接受这些话语而没有面露不虞,他的心胸当真开阔至极。
“皇上英明。”这是他时常要说的一句话,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说的这般心悦诚服。
康熙到底忍不住,朗笑出声“行了,这事你下去弄个章程呈上来,朕会认真考虑的。”
如今三藩基本已经定了,也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这么说着,他面上嘚瑟微露,浅笑道“姝姝小时候的东西,可还在?”
想着小小的她,豆丁似得,奶声奶气的问大人要糖吃,他就忍不住会心一笑。
姜染斐一时有些怔忡,有些艰难开口“并无。”
年幼时,妹妹一直都在前院,纵然名声上有些不好听,也好过放在后院。
阿玛到底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妥帖,用过的东西便尽数处理了,也是担心额娘拿着做筏子。
这些陈年往事统统涌上心头,姜染斐一时心情复杂。
康熙听到这话,也跟着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