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到底被惹哭,忍不住回身凝望皮曲氏,双眼凝泪不落煞是晶莹,笑道:“嗯!等来年夫人再产下小少爷或是小小姐,还请夫人一定带来给我看看不行!”铃儿忽然变卦。
皮曲氏哭得更凶。
却听铃儿是改口道:“当我回来探望夫人才是。”
皮曲氏破涕为笑。
铃儿最后劝道:“夫人有孕在身,快请回罢。”说完,立即钻进了轿子中。
轿帘落下,隔绝了里外人互不想见。
“子贤照民,珍重。”
“臣赵子贤,恭送两位殿下。”
分别告别行礼后,赵子贤也再度翻身上马。
“噼啪!”最后一串爆竹燃起。在这热烈的声响中,大半队伍继续前行。
“呜啊啊啊”“哇啊啊啊”
隐约中,留在了原地的,和那前行的轿子中都有女儿家或含蓄或大声呼喊。铃儿那笨的,还以为爆竹声响能完全遮住。惹得赵子贤可是心疼,但体贴,只一再催马,叫队伍快行。
不知何时,皮曲氏自己止住了呜咽,却猛然前追。可吓坏了小二月和皮照民,忙追上拦阻,狠怕皮曲氏不小心摔倒。
“铃儿!铃儿!”皮曲氏也只是追出几步,便自停下,垫脚呼喊。她好想再望一眼,只一眼
“娘,铃儿阿姨走远了,我们回去吧。”直到队伍彻底看不见了,皮曲氏才听劝转身,先被送上了回府的轿子。
这时,梁凨璿和梁允竟双双再度向小二月伸来两手。
小二月没好气地瞟了二人一眼,淡道:“归家路不同,请二位王爷自便回府罢。”后一转身也跟上了皮曲氏的轿子。
此回出于礼节,皮府的人都要让梁凨璿和梁允先行。实际上,众人还是同行了好长一段路,至京主路才是三向分别。
这会儿,轿上,皮曲氏已是忍不住问道:“二月,”你跟两位王爷”
“娘莫要听人胡说,没有的事!”小二月忙是辩白道。
“如此,你年岁可也渐大,万不可再没规矩。”皮曲氏意指先头小二月与梁凨璿同骑共驾不该,婉言训斥。
“知道啦,娘。”小二月乖巧受训,心自懊恼。
可惜后悔晚矣。只怪她先头只顾造势,仗着自己年岁尚有不足,除了避讳着同梁允太过亲近,惯不想太多就上了梁凨璿的马背。路人暧昧目光、窃窃私语,她都有所察觉,才是警觉,她这个年岁,放在有心人眼里,却又足够。
所谓知错能该改善莫大焉。
几日后,梁凨璿与梁允先后到了小二月的缬彩坊,为合计上月营收。不想,小二月竟不在,是贤香出面同两位王爷验收。
梁允率先忍不住问了,“二月呢?”
贤香在二人面前本就有些胆寒,此刻更支支吾吾,道:“小姐忧夫人孕身,暂将缬彩坊事情全部交由奴婢打理,好在家多陪陪夫人。若是奴婢不懂出错,还请两位王爷海涵。”
察觉贤香目光闪躲,梁凨璿意味深长地向着店铺后身斜了一眼,瞧见一道阴影自帘布下匆匆闪过。
梁凨璿知而不表,体恤问道:“皮夫人身子欠安?”
“回王爷,自打那日铃儿姐姐出嫁,夫人回府后又大哭了一场,几日胃口不佳。大夫来看过,道夫人身子虚弱,旁的倒不碍事。”贤香此言不假,说得倒是有力大声。
“如此,二月忧心娘亲,是该多陪陪,早日劝解夫人相思无恙。缬彩坊的事情,二月既交给了你打理,便是信任于你。你有何不懂,都可问我或皇弟。能帮衬的,我们都会尽力帮衬。”
“谢王爷。”贤香一礼,面上明显在想着法子急赶人走。
“不过今日我还有些事情处理,便先告辞。”梁凨璿冲着贤香微微一笑,还问梁允,“皇弟你今日可还入宫?你我同行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