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大陆的一座岛上,房屋次第分布。
这里被称为“离光亮最远的地方”,余晖将房屋的轮廓绘制在地上,维妙维肖,与之一齐的,还有熙熙攘攘的倒影。
这么多人中大多数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都是女人带着小孩,像是在偏远地区服役服得一干二净的没落村。
女人们站在各自房屋前,脸上没有日落时光的惬意,只有凝重。
孩童们眼睛灵动,四处张望,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丝毫没有退减,只是苦于母亲的双手,双腿走出又被迫与上半身归位。
“开始了。”
满是沧桑的声音响起,孩童们循声望去,是一群笼罩在白袍下的面具人,为首的白袍人身形高大,刚刚的声音便是由他传出。
白袍人身后是一个高耸的圆台事物,依稀能望见顶端坐落着一个祭坛样式的事物,古朴的符文镌刻在阶梯上,凸显出一股历史变迁的沧桑感。
“你们两年多的辛苦培育,我们十多年的精心经营,天下人数百年的复兴梦想,都在今朝,看见成效。”高大白袍人转身走上台阶,登高的路途在他的话语下变得意义深远。
“这是一项非凡的事业,是人族史上的壮举,这桩壮举离不开你们,史书上可能没有你们的名字,但天下人的心中,都将牢记你们的功劳。”
底下的白袍人和女人们眼中都充斥着狂热,在高大白袍人的话语下,他们都变成了历史的见证人,更是历史的奠基人。
只有一名素雅的妇女,眼中满是忧虑,底下的男孩好奇的回头望着自己的母亲,疑惑着妈妈的手为什么这么喜欢动,却偏偏不让自己动。
妇女与男孩对视,心中微微安定下来,望向身旁共处两年的邻居,邻居感受到目光,望了过来。迎向邻居眼中狂热犹存的目光,微微一笑,却是在心中叹息。
“山上人对人间的冷漠无情和肆意杀戮,让江湖人才难出,风气不正;朝廷对百姓的重劳役,重赋税更是让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生灵涂炭,万物皆以此循环。人间不自强,怎么能恢复以往英雄辈出,行侠仗义的江湖呢?”
“所以我们此举是为万世开太平,为人间造秩序,为百姓谋福祉,我们,是英雄!”
高大白袍人走至顶端,双手大张,自身气息倾泻而出,与祭坛相呼应。祭坛在气息的引导下,吟唱起一段古老的篇章。
远处的红霞变得混乱,头顶的黑夜却异常平静。
突然,一道光束自祭坛而起连接天地,红霞与黑夜搅动融合,一副带着血色的水墨画覆盖了岛上的天空;苍莽的气势自高台而出奔走四方,气息紊乱,祭坛的吟唱逐渐高亢,推至高潮。
狂风已至,骤雨呢?
高大白袍人嘴中吟唱出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他的气势不断拔高,与祭坛相融合。只见他不断升高,融入了光柱之中。
天空的水墨逐渐减慢速度直至静止;狂风逐渐消停直至人们都能感受到空气间紧张的气氛;声音也逐渐消失,万物都在静止。只有光柱依旧在川流不息地奔向天空。
时间从来不会为谁停下脚步,所以他还是在满怀激情奔走着,他走着走着,带来了骤雨。
五道颜色各异的光束和一道白的透明的光柱落在了六个孩子身上。
雨水对人来说可能是馈赠,也可能是剥夺。因时而定,也因人而论。
“那是天道的馈赠,他们就是上天选定的人,是人族的希望!”沧桑的声音从光柱中传出,高大白袍人的身形从光柱中显露出来,落在顶端上。
五个孩子的家长都陷入了无尽的狂喜,其他女子看向他们情绪杂陈,是狂喜,是遗憾,是期待。更多的人为之欢呼,为之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