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孩儿回来了。”王猛推开破旧的门,温声说道。
王猛的母亲躺在床上,对着王猛招了招手,虽仅是半老徐娘之岁,但却皱纹遍布,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王猛看见没来由一阵心疼,赶忙上前扶起自家母亲,询问近况。
“丫头在镇上读书传回消息说一切皆安。”听到这句话王猛放下心来,妹妹可是他的心头肉,
可母亲下句话便让他皱起了眉头,“天公不做好啊,已经连续三个月没有雨水了,庄稼都已经枯死了,街坊邻里们喝水都成问题了,这生活怎么过啊。”
干旱每年都有,只是王猛没想到今年的干旱来得这么严重,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办法。
“这几年来你有出息到山上了,给母亲长面,街坊邻里都挺照顾我母女俩,每家每户有多的吃的都送我这来;但这一两年来收成不好,街坊就不太来往了,这一个月来你王大婶经常在我家门口转悠,我见她探头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我便知道她想什么。”
母亲抓住王猛的手,犹豫了一下问道:“儿子啊,你在山上神仙那有没有学到什么呼风唤雨的术法,能不能给我们这里唤来一场及时雨,这会是一份大功德啊。”
“这……”王猛欲言又止,他一个未到筑基的杂役弟子,哪有什么资格去学那神仙术法,但望着自家母亲殷切的神情,又不忍拒绝,便硬着头皮说道:“有的,我明日回山便布阵施法。”
母亲喜笑颜开,连说三个“好”,立马来了精神,站起走进厨房:“你在这待会,我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王猛看着母亲蹒跚的背影,有些心酸,暗自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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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临近比武争雄,自然是需要不少杂役人员安排事务,王猛便是其中一员。
王猛已经打听好了,在主峰上的精英弟子中有一人精通雷法,想必自己借着同门之情,好言相劝一番,他应该会帮助自己为母亲下一场及时雨吧。
不断拨开潮水般的人群,王猛终是找到了那精通雷法的弟子——钟锢。
“拜见钟师兄。”王猛站在钟锢前双手行礼。
“你是?”钟锢疑惑道。
“我只是外峰的一名杂役弟子王猛,久仰钟师兄大名。”王猛说道。
钟锢点了点头。
“钟师兄,我听闻你精通雷法,是白山中雷法造诣最高的人,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事后必有重谢。”王猛说道。
“所为何事。”
“我山下那老母亲居住的村落常年干旱,今年已经连续三月无一滴雨水了,庄稼枯死,村落人都哀声怨道,我小妹更是等着那庄稼钱进学,母亲为此奔波劳累已经卧病在床了。”王猛脸色沉重,说道:“所以我恳请钟师兄为我那老母亲来一场及时雨,挽回她的性命,获得一份大功德。”
“先不说我的雷法能否引动天地灵气降下甘露,”钟锢皱着眉头,说道:“我师父从小教导我山上人不得干涉世俗的生老病死天地规律,这并不是一份大功德,而是一份大因果,破坏了世俗的万物轮回,其中份量,我实在担当不起。王猛师弟,恕我无能为力。”
“这……”王猛一听便急了,说道:“钟师兄,你再细细考虑一下,我可以把往后五十年所得皆赠予你,我年岁较小,还有很多价值的。”
钟锢摇了摇头,说道:“此事没得商量。”
王猛急了眼,说道:“要不钟师兄你将你的雷法秘籍给我,亦或是你亲自传授给我,我去承受那因果,我最多不做山上人便是……”
“休得无礼!”钟锢身旁一人两拳将难以招架的王猛打倒在地,愤愤地对着钟锢说:“钟师兄,这歹人原来是想谋你家传雷法。”
钟锢摇了摇手,对着王猛说:“你走吧。”
王猛艰难站起身,踉跄离去,穿过人群,嘴里念叨着:“这什么狗屁山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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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看着眼前的王猛,随手挥去那记忆深处,透过窗户望至天空,再次挥手。
“这什么山下琐碎事。”
村落方圆十里,春雨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