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看似是意外的事情,其实都是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必然发生的。
就像是凡人的生老,万物的枯荣。
都是难以避免的。
白欢喜一行人决定连夜赶路去往泛柳县。
睡了大半天的白欢喜精神充沛;石氏兄弟兄弟归心似箭;一行四人便披着夜色走在大道上。
白欢喜看着站在擎天山上的与自己一行人告别的老树人,心中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哪怕老树人掩饰得再好,但树人毕竟不是真正的人,学不会人间独一档的变脸术。
白欢喜能在老树人脸上看出心痛、不忍和悔恨,特别是当他看向自己和不经意瞥向那片湖时,这些情绪都尤为强烈。
白欢喜知道,这其中有着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他。
所以他有些不安地走近老者,问道:“师父,那片湖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这个问题他自醒来便一直憋着,他可不敢在老树人面前揭伤疤。
老者笑骂道:“你这小子还好意思问,湖中的灵气先是被你浪费了一大半;而后因为你强行牵动湖中的灵气,导致湖中内循环的灵路被破坏,灵气在空中又涣散了一部分;而原先环绕在擎天山周边的屏障是由湖中灵气循环支撑的,结果其中一环断,就环环断了。”
“湖中的灵气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白欢喜越听越是头大。
白欢喜又听到老者缓缓说道:“只不过这些天降之财,本就是难以留存的。”
“这些灵气起于山中,你说这些灵气是从哪来的?”
白欢喜一听便知道了老者想表达的意思,便接着他的话说:“您是说,这些灵气是大山的根本?”
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万物有灵,大山自然也有。”
“只不过大山灵性相对较少,只知无休止的吸收世间给予它的馈赠。时光长河流逝不止,大山中的灵气便愈增愈多,多过生长在它身上的每一个生物。”
“有人用秘法破开了这个充斥灵气的巨物,于是便有了那灵气湖。”
那些树人可谓是被“殃及池鱼”了。
白欢喜问道:“是谁啊?”
老者摇头道:“自然是别有用心之人。”
白欢喜又问道:“什么用心啊?”
老者又摇头道:“谁知道呢。”
继而老者又说道:“小欢喜对这件事情不必这般自责,毕竟对于这座山和那些树人来说,这也是算因祸得福了。”
白欢喜疑惑地看着老者。
老者解释道:“当大山中的灵气持续释放,达到一个顶点时,大山的根本就会不复存在,随而就会烟消云散,包括大山上的一切生物,都不会在世间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白欢喜后知后觉,回头望了望那擎天山,老树人的身影早已不见。
老者声音悠长,缓缓说道:“这些好不容易捡回一命的灵物,能有如何发展,便看他们的造化了。”
“毕竟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
同样的黑夜,覃勾将就着桌上的烛光伏在一沓纸上。
火光将他脸上的愁容照得十分清晰。
敲门声起,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沓军报。
覃勾将听到声响,没好气地说道:“希望你给我带来的是好消息。”
这几天已经有太多的事情冲击着他的头脑,让他疲惫不堪。
年轻人轻笑道:“有好有坏。”
覃勾将一手撑着头,一手用笔敲着桌子,发出声响示意年轻人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