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里!”
“犯罪分子应该是翻越围墙后,自这里潜入,但是我很奇怪,被害人家中不光财物没有任何丢失,被害人也只是被开膛破肚,但并没有肉体缺失。”
“如果是变异的野兽,它袭击被害人应该是为了食物,可被害人并没有肉体缺失,这就形成了悖论,所以我认为犯罪分子是觉醒者。”
王启良问道:“队长,被害人生前人际关系查了没?”
“已经在查了,你刚到先别问东问西的,听着就是了。”队长道,“大家先停一停,来听听我们侧写师是怎么说的。”
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捧着本记事本从后面走来,她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道:“大家好,我是侧写师张玲云。”
她拿起笔记本,在上面勾勾画画着。
“首先,在南希市郊的这片别墅区,人口流动量很低,我看过监控,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昨夜凌晨,当时这里的车辆登记数量很少,如果犯罪嫌疑人是外来者,暴露的几率很大,所以我认为犯罪嫌疑人就住在这一片地区,而且是她邻居的可能性很大。”
“死者是三十六岁的独居女性,拥有相当优渥的生活水平,经查证,死者是一家民营企业的高管,这说明与她经常来往者大概率也拥有同等的经济水平,而受害人家中并无财物丢失与明显翻动痕迹也能基本排除犯罪分子求财杀人的动机。”
“经检验,死者死前曾有性行为,但尸体的衣物却是完整的,是犯罪分子后来为其穿上的,这说明犯罪分子有懊悔之心。他没有收拾犯罪现场,这说明他并非惯犯,没有前科,这是他第一次作案;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对方并不认为他所留下的痕迹足够警方锁定目标,这两者都可以说明犯罪分子是个年轻男性。”
队长皱起眉头:“何以见得?”
张玲云道:“因为年轻人总是如此狂妄自大。”
“您继续。”
“受害人眼皮处有粘性物质残留,说明她被贴了胶带,犯罪分子并不希望受害人看到自己的相貌。”
“这能证明什么?”
张玲云道:“犯罪分子很丑,或者有某种心理疾病,平时应该属于相当不起眼,孤僻,甚至被校园霸凌者,他习惯处于暗处,一旦受人瞩目,就会感觉相当不自在。”
“而许多犯罪行为产生前,犯罪分子都会遭受到相当大的挫折,或许是与恋人分手,被上司辱骂,解雇......”
张玲云的神情很淡然,她平静说道:“犯罪分子没有留下精斑,这说明他早有预谋,而非一时的见色起意;这种人在实施自己犯罪行为前便会经常做性幻想的白日梦,所以目标很有可能录了像或者取走了受害人某一部分贴身物品,用来重温今天的犯罪行为,如果找到这件东西,就将成为有力罪证。”
张玲云简单讲述着,在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开始勾勒起一个立体的人物模型,而且随着她的继续讲述,这个人物模型迅速变得丰满了起来。
不过仍旧很宽泛,仿佛自己上学时,班里就有个同学如她描述的那般。
王启良小声道:“这个什么侧写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王恺点头:“确实很厉害。”
要确认目标是不是犯罪分子,其实对王恺而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有一个相对较小的排查目标,然后精神直接入侵对方脑海,使其吐露真相便可。
但这前提是有一个大方向,总不能自己逮谁搞谁吧?
他的精神力还没强到那种地步。
队长的电话突然响起,道:“喂?好的,我马上带人赶过去。”
王启良问道:“什么情况?”
队长语速极快地说道:“三中起火了,有个火能力的觉醒者在纵火,目标具有强烈的反社会倾向,我们得立刻赶往现场,减少伤亡。”
“小王,你们两个留在这儿,跟警员一起排查嫌疑人,其余人都跟我上车。”
说着,便大步上了车。
王启良有些担忧地叹了一口气:“做镇守,就跟做救火队员一样,真的难,希望队长他们这趟,不会出现人员伤亡。”
王恺道:“应该不会,咱们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跟那帮野路子觉醒者比,还是具备优势的。”
张玲云点了点头:“超能力犯罪案件正在成比例上涨,而我们处理这方面的人员与之相比,数量太少,还是辛苦你们了。”
王恺点头道:“张小姐的心理侧写真是令人深刻。”
张玲云露出了一个很温和的笑容,跟之前那公式化的笑容完全是两码事:“你好,我觉得我们可以加个微信,以后深入交流一些案件。”
王恺点头:“那再好不过了。”
她问道:“你的名字叫什么?”
王恺道:“抱歉,我们平时不会互称真实姓名,你可以叫我......‘序列十三’。”
南希镇守共有序列十一,王启良若是转正就是十二,他若是留下就是十三。